回到未央殿内的霍敷官命宫女端些参汤过来,近日她总是感觉微微有些偏头疼,猜想可能是气血稍微有些虚的缘故,以致于近几个月事都有些紊乱。/p
还未坐下多久,小福子便叩了叩殿门走了进来。/p
“皇上,您吩咐的事情奴才给您办妥了。”/p
霍敷官有些疲乏的抬眼点头道:“那就行,记得,多印些那画像,候盟的每个镇每个城都贴上,派侍卫一处不落的找,势必要将人找到,谁若是找到上报必有大赏。”/p
“回皇上,这些奴才已经吩咐过了,从明日便开始。”/p
霍敷官扶额满意一笑,轻轻摆手道:“很好,先出去吧,朕小憩一会儿。”/p
“是,皇上。”/p
说罢,小福子便离开了未央殿内。/p
经过霍敷官一番调查,那雍州城内张尚书的公子的确是个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凭借着家财势力为虎作伥,与当日那王丞相家的公子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着实让人憎怒,而那张尚书明知道自己儿子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竟然未加阻拦,一度让事情愈演愈烈。/p
翌日,上完早朝,百官退去,霍敷官坐在龙椅上淡然道:/p
“张尚书。”/p
那张尚书明显一惊,连忙微微低头拱手道:“皇上。”/p
霍敷官淡淡一笑,从龙椅上站起身,一步步迈下龙阶朝那张尚书走去,那张尚书虽是低着头,可心内却慌忧之极,不安的打着鼓。/p
小福子手肘间搭着拂尘,站在龙椅一侧,瞧着霍敷官走下去,心内也是疑惑。/p
霍敷官走到张尚书跟前,站定脚跟,露出一脸温和的笑意望着他。/p
张尚书腿脚微微有些颤抖,心慌的不行,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罢,霍敷官还未发问,自己的神情状态早都将自己暴露了。/p
“张尚书,听闻令公子还未娶亲?”/p
“回皇上,小犬年纪尚小,还未到娶亲之时。”/p
“哦?可朕听闻令郎今年已达弱冠之年,也该是娶亲的时候了,可见在父母眼里,自己的孩子无论多大永远都是孩子,就该惯着纵着,不论是非。”/p
霍敷官这番话说的婉转至极,也算是留了些情面。/p
张尚书连唰白,连声应答。/p
霍敷官注视着那张尚书,眉眼暗沉了几分,双臂背后,缓缓朝前走了两步道:/p
“你儿子在雍州城干的好事都传到朕耳朵里来了,可见名声大躁啊,张尚书是不是该回去多多管教一些,日后朕也好为令郎寻个体面的人家赐婚不是?”/p
“皇上所言甚是,臣一定回去好好管教犬子,请皇上放心。”张尚书一直低着头拱手,双肩却微微颤抖。/p
“还有,朕听闻令郎将教坊里面一个男舞姬请去了府上做客,那教坊里的人可都是朕身边的人,朕希望明日去到教坊之时,人一个不差都在,可别出了什么差错出来。”/p
霍敷官说话语气虽淡如轻风,可每字每句皆是夹着风霜刀剑,霸气侧露,且微微转过头瞧着那张尚书道。/p
那张尚书早已经吓得如同狗一样,除了连声答应,再说不出什么来。/p
霍敷官缓缓转过身定神注视着张尚书,继而又道:“张尚书可听闻过之前王丞相一家之事?”/p
张尚书身体猛地颤抖,脸青一阵白一阵,那王丞相之事着候盟国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且皆知道,眼前候盟女帝便是当初灭了王丞相一家的人。/p
见他沉默,额头的冷汗密密涔涔的沁出。/p
霍敷官寡淡的上扬唇角继而道:“朕希望日后不会再听到令郎的那些fēng_liú俊事,不然可不会再像今日这般好言相劝了。”/p
“是,皇上,谢皇上开恩,臣回去定好好教导小犬,若他日后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一切任凭皇上处置。”/p
“那就好,去吧。”/p
“臣告退。”说罢,那张尚书便转身迅速离开了朝堂。/p
霍敷官转过身望着那张尚书消失在云阶的身影,目光微眯,今日她的确是手下留情了,可是心内陡升愧疚,对那些被伤害过的姑娘心内有愧,她应该再狠心一些对那张尚书之子稍作惩戒,可是她还是心慈手软了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