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挺难过的其实,不过成年人的感情不都应该成熟些么?/p
没必要拖泥带水,该走时就走,潇洒利落。/p
至少表面上瞧去,不留一点磕绊。/p
江喻柔一整日食不下咽,等着东牙道回来淑女苑找她。/p
霍敷官无奈,劝也劝不动,她一直以为自己倔强固执,可是没想到江喻柔竟比自己更甚,确切些说,应该是太执着。/p
微弱的太阳光东升西落,眼看着临近傍晚,霍敷官已经陪着江喻柔在屋内待了整整一天。/p
“确定不饿么?你可是一整日未怎样进食了。”/p
江喻柔无精打采的摇摇头,抚上自己的胸口盯着霍敷官道:“我今日总是感觉心慌的紧,本来昨夜睡得还挺不错,也没有做什么梦,我还以为今天肯定又会是美好的一日,可这心里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p
“喻柔。”霍敷官坐在江喻柔旁边紧握她的手继续道:/p
“你不是只为着东牙道活着的,你得有你自己的事情干。”/p
“你不懂,如今的江喻柔除了你便只有他了,爹爹生前将我托付于他照顾,他东牙道就是我江家的女婿,他若是敢辜负于我,这辈子我都不会饶过他。”/p
霍敷官望着情绪略微激动的江喻柔,一时语塞,她能够理解她的感受,可正是因为这种理解,则更让人难过。/p
她起身走去门口,将门推开的一瞬间便看到尤居野往淑女苑走来,霍敷官怔愣,脑海里猛然又想起肖茵说的那些话。/p
尤居野亦是看到了霍敷官就站在江喻柔的门口,神色平静不起半分波澜的走过来。/p
这时,江喻柔也走过来门口,望了望外面的天惆怅道:“天都快要黑了……”/p
转眼间便又瞧见尤居野,于是又瞥了一眼霍敷官,故意扬声道:“尤公子近来可是尤为关心茵儿姑娘,整日带着她出去玩乐,连我们这些人都忘记了,倒像是你养在这宅子里的布偶娃娃。”/p
尤居野走了过来顿住脚步,淡然笑着。/p
“喻柔姑娘想去何处玩只管说便是,银子有的是,想吃的想穿的想用的也绝不少你,若你嫌闷,我便吩咐下人陪着你去。”/p
“我平日里有东牙道陪我也就够了,可是我们敷官利落洒脱惯了,若是有个下人跟着还反倒碍手碍脚,你尽管陪着茵儿姑娘,我们敷官也就落了单,你心里是滋味么?想当初的海誓山盟,如今看来也只不过是空话罢了。”/p
“喻柔……”/p
霍敷官忙制止她道:“别说了。”/p
江喻柔生气烦闷,这又被阻止,索性转身回去将门合上,眼不见心不烦。/p
这时门口只剩下尤居野和霍敷官,丝丝隐约的尴尬弥漫在冷空气里,这般奇特的感觉貌似从未有过。/p
“你可是闷了?现在陪你出去转转?”/p
尤居野凝视着霍敷官,眼底里依旧满是神情,可是做出的事情却让旁人看来匪夷所思。/p
霍敷官勾唇摇头,心内犹豫着该不该问,最终还是问出了口。/p
“茵儿同我说你要娶她了?”她努力佯装出淡然平静的神色。/p
尤居野依旧那般凝视着肖茵,面不改色,比霍敷官佯装出的镇静还要平静,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p
“我以为你会喜欢,你若是不喜欢,我便不会娶她,只要你开心。”/p
霍敷官怔愣无措,那一刻,她仿佛愈发看不清这个男人了,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为了故意让她难受这般做,还是真的是顾虑自己对肖茵的在乎……/p
“挺好的……你要好好对她,这是我希望的。”/p
霍敷官敛眼淡笑,也不知是为何,竟突然便说出了这句话。/p
尤居野深邃幽暗的眸子始终未离开过霍敷官,听见她这番话,平静的神色隐隐一颤,随即便恢复如常,若是不注意,根本看不到任何变化,那淡的可怜的笑意仿佛被风一吹便会烟消云散。/p
“好,我先去看她。”/p
“嗯。/p
霍敷官勉强一笑点头。/p
当尤居野转身的一刹那,前所未有的痛感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爬上她心头啃噬烂咬,直至糜烂溃败。/p
她的鼻头猛然一阵酸涩,就在尤居野推开肖茵房门进去的一瞬间,霎然踉跄。/p
尤居野早已知晓东牙道的身份,所以就连他何时离开,也一清二楚,因为这是必然的,尽管他人未在宅子里,但这宅子里的事情于他而言却是了如指掌。/p
江喻柔等啊等,等了一整日,她坐在贵妃榻上将窗户支起一个小缝,也不怕冷,就那样失神的望着,眼看天已经黑的彻底了,东牙道却自始至终未来淑女苑。/p
此时的江喻柔早已坐不住了,披上暖和的粉色披风,打开门径直朝羽领阁而去。/p
夜很冷很燥,整个宅子一到晚上更是阒寂无声,偶尔有些风吹草动罢了。/p
江喻柔的步伐很快,她以为东牙道肯定回来宿宅了,这已经整整一日都未来找她,也不告诉自己去了何处,真是过分死了。/p
可是,当江喻柔来到羽领阁望见东牙道房内黑咕隆咚的一瞬间,心像是被彻底蒙上了一层暗无天日的黑布,失望难过极了。/p
她静立在羽领阁无人的院落内呆望着,缓缓朝前走近,迈上台阶,然后推开门,点亮烛光,屋内还是跟白日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他回来过的痕迹都没有。/p
江喻柔颓然坐在椅子上,愣神的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