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夜色之下,天空没有闪烁出半点星光,热闹的街市上,人群来往不绝,宽敞的道路旁边,其中一个摊位前,坐着两道身姿不凡的背影。/p
“你说,这酒为啥那么难喝,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喝呢?”/p
摇晃了下手中的酒壶,叶采苓眉目有些迷离,小脸上浮现着浓浓的不解,似乎真的在很纠结为何这酒味道如此难喝。/p
“苦涩不已……难喝极了。”/p
摇了摇酒壶,女子又仰头喝了一口,透明的水渍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接着滴落在脖子之上,把衣裙染上了一层深沉的潋滟之色。/p
容白如画的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伸手执过她手中的酒壶,语气有些低沉,“难喝,便不要再喝了。”/p
“不要!我就要喝!给回我……”/p
叶采苓起身欲从容白手中把酒壶抢回,可奈何身高不够,连力气也没有他这般大,蹦跶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抢回,不由有些恼怒出声嘟喃,“身子看起来单薄得像根竹子,力气却大得像头牛,还是头爱抢别人酒的牛!”/p
奈何容白听力本就过于常人,这叶采苓的埋怨全都进了他耳口,他不由一怔,随即不由气笑,把酒壶放到桌子最边角后,回头看她,语气甚是严肃,“我不可能是牛,牛不可能长得像我这般好。”/p
原本叶采苓还以为他生气了,如今眼见他一本正经的说着,顿时笑了出来,什么牛不可能长得像他这般,怎么听着有点怪,容白这是说自己长得很好看吗?!/p
“你,哈哈,对,你不是牛……”,叶采苓笑着笑着,便伸手捂住了脸,身子有些微颤。/p
容白听出了女子声线里颤抖,黑眸紧盯着她那被手掩盖住的眉眼,微微叹了口气,才移开目光,他缓缓执手倒了一杯酒,修长的手指仔细研磨着这略为粗糙的酒杯,眼眸深邃。/p
“从前有一个人和我说过,想要哭时,可不必忍着,因为那个人肯在另一个面前想要哭泣,必定是相信那个人,而我,也值得你相信……”/p
这句话像是阻断了叶采苓脑中那条紧绷的线,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脸,夸张的笑声逐渐被弱小的缀泣声代替,透明的液体随着指缝里破碎在地。/p
“这酒难喝死了,呜呜……,苦死了……”/p
兰色的娇小身子有些颤栗,脑袋埋在手掌里,倔强不肯抬起头来,隐隐约约传来女子委屈的埋怨,一声一声说着这酒难喝。/p
这是叶采苓第一次这么憋屈,她心里很空很闷,看到御夜澈对着另一个女子笑得这般温柔那时,她的心便像是透不过气来,难受得令她无从纾解,原来,她对御夜澈竟这般喜欢了……/p
似乎感受到她的痛苦,容白眸间闪过一丝深沉,缓缓伸出手来,想要把这令人心疼的女子拥抱进自己的怀里。/p
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暗沉的嗓音,声音冰冷,“滚!”/p
还未碰到她的衣裙,伴随着这人凉薄的声音落下,容白的手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给撞开,接着眼前的叶采苓衣裙翻飞,一下子被扯了过去,他接连退了几步,身子才稳定了下来。/p
叶采苓没有防备,便被扯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目光被禁锢在那人宽阔的胸襟之上,熟悉的檀香气息渐渐涌进她的鼻尖,接着,她的下巴被一根如玉般修长的指尖抬起,触感甚是冰冷。/p
叶采苓略为怔然的目光与男人对视而上,映入眼帘的,是御夜澈那张倾城无瑕的容颜,一向清冷黑眸深处暗藏着一丝浓厚的风暴。/p
御夜澈低头看了怀中那眼眶红湿的女子,黑眸渐深,指尖用力,更加抬高了手中女子小巧白嫩的下巴,薄唇微启,“为何要哭?”/p
许久未见的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用力压着她的下巴,还如此冷漠的询问她为何哭泣,叶采苓只觉心中郁气更盛,粉唇抿了抿,不肯说话,眼眶逐渐又红了。/p
眼看怀中女子一副欲哭泣弦的模样,御夜澈忍不住皱了皱俊眉,放开了手中的压制,下一瞬便又拽住她的手腕拉至身后,黑眸看向不远处那青藤色衣衫的男子,眸光渐沉,“你,可是为他而哭?”/p
闻言,容白眉目渐冷,他伸手轻轻拍了衣衫上的方才沾染上的灰尘,语气低沉,“公子,无论你是她什么人,恐怕也不能如此对待采苓姑娘吧,更何况……”/p
容白目光直直与御夜澈对视,丝毫不畏惧御夜澈冷冽的眸光,继续说了下去,“御殿下,你也并不是采苓什么人,更没资格如此质问她。”/p
话语一落,御夜澈身后便涌出一群铁翼护卫,倏地一下包围住了中间的容白,沈然走上前来,利剑直指场中容白,大声呵斥,“放肆,殿下岂容你如此不敬!”/p
御夜澈没有理会周围,黑眸深沉地盯着怀中那低着脑袋的女子,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不知道此刻叶采苓是什么表情,会是为他人担忧,还是对他的疏离……吗,一思到如此,御夜澈便觉得胸口处一阵冷闷,隐隐还泛着疼痛。/p
“只要你说,本王便相信你。”/p
良久,御夜澈声音有些冷然开口,眸光仍是紧紧看着怀中的兰衣女子,她失踪已久,如今把她找回,他已然喜悦,只要她愿意解释,解释这个看起来与她关系亲切的男子没有任何关系,他便只相信她。/p
下意识的,叶采苓低笑出声,微微用力挣开御夜澈的怀抱,缓缓退后几步,星眸染上几分嘲讽,直直对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