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在一阵剧痛中逐渐驱散。
不明白自己好好睡着觉,为何忽然脑袋会这么痛,他皱着眉勉强掀开了重若千斤的酸软眼帘,瞬间闯入视线中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头。
咦?这老头怎么一副古代人的布衣打扮,而且,蛮眼熟的赶脚……
见他醒来,床边的白胡子老头忙轻声道:“你可觉得好些了?昏迷了好几日了,可把咱们担心坏了,你可还记得当日发生了何事?”
嗯?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台词,熟悉的……
咦?什么情况?这,这不是剑三里那个在新人入口处站桩的那个老头,陈商吗?
身为一个练了七八个信的剑网三脑残玩家,他对这老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对他接下来的台词也简直背的滚瓜烂熟。
等等,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不是剑三的世界嘛?为什么,他会在这儿?
陈商原本只是担忧发问,却不料两句问出,床上的少年却忽然好似魔怔了一般,猛地从榻上坐起,瞪着四周布置简洁却古色古香的屋子发呆,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完全不把自己的问话听进耳中,搞得他接下来即将要出口的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两人沉默的呆滞了半天,终于还是陈商打破了尴尬,他担忧这少年是否是伤势过重而伤到了脑子,语气放的更轻了:“我说,秋公子,你还好吗?”
乍闻此言,床上的人豁然回头,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要将他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盯出朵花儿来,粗声粗气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陈商一愣:“秋,秋公子啊?”
“不,我是说,我叫什么?”
这下,陈商更糊涂了,但还是依言道:“你,不是秋言若公子吗?”
被唤作秋言若的少年又呆了呆,将这三字在嘴里反复的念叨了两遍,这才缓缓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吗?所以,我会在……这里?”
陈商见他一脸茫然,忙道:“此事以后再说,你可千万要当心,莫要再落入歹人之手了!权逝水就在外面,他可担……”
话未说完,却被秋言若一口打断:“啊,老大爷,我能一个人呆一会儿吗?”
陈商:“呃……”
不对啊!
什么一个人呆一会儿!
你应该听我说完,然后去找权逝水,再然后去找刘大海,再再然后去砍木桩,再……这是这里的规矩啊你懂不懂啊你!
好吧,这只是心里的咆哮,陈商心里虽嘀咕,但总不能当着一个重伤未愈的少侠的面儿喊出来,便还是退了出去,并顺便替他带上了门。
秋言若见他离开,缓缓地松了口气,见陈商离开时那郁闷的表情,他莫名复杂的心情,忽然乐了。
哈?找权逝水?找刘大海?拜托,当年为求一道泽卦,这流程大爷我少说也做了四十多遍了,我不比你清楚?
只不过,本大爷我现在的逻辑有那么一丝丝的,混乱而已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干笑过后,秋言若冷静下来再看四周,心头忍不住丝丝泛苦。
他这是穿越了吗?
从一个剑三的脑残玩家,穿越到了剑三的世界里,然后从第一级开始重新玩过?
你大爷的……
爷七八个号可都练到九十了啊,其中少说三四个号拿出去都体面的不得了啊,可是为毛线爷我自个儿来到这游戏里,却要从一级开始?
没有装备没有外观没有朋友……
最重要的是……
没有钱啊!!!
思量了半天,一直纠结到肚子都饿了,秋言若才放弃脑海中那无补于事的咆哮,慢腾腾的下了床,这副身体重伤初愈,走起路来浑身都疼,秋言若一边龇牙咧嘴的慢慢挪步,一边在心里奇怪。
咦?说来也怪,每次建信,都是重伤重伤,但是为什么会重伤叻?陈商这老头子只说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结果从他离开稻香村就再也没有见过这老头的面儿了。
嗯,不管了,这次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一瘸一拐的挪到门前,秋言若缓缓打开门,刚一脚踏出去,顿时眼前一亮,此时的天,仍是一片晴空高悬,阳光明媚,放眼望去一边青葱山野,清凉的山风拂过,夹杂着野花香味,闻之顿觉沁人心脾,通体舒畅。
“哎呀,这景色,比开了电影模式都强了好多倍啊。”
秋言若一边由衷的感叹着,一边慢腾腾的往山下走,他方才在屋子里,除了消化这个实在难以置信的情况外,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该进哪个门派呢?
少林率先pass不解释。
明教接着pass,因为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要入明教,很可能会被车夫从如诗如画的江南一路拉到寸草不生的大漠里去。
丐帮,实力很血腥,但是,唉,九大门派仇恨拉的实在太强大,珍爱生命,远离丐帮。况且,目前这个时空的时间尚不明确,如果他身处在80年代,那想入还入不了叻。好吧,就算能入,他也不入。
纯阳,纯阳更使不得,一个动不动就肾虚的腰酸背痛的男人,还是男人吗?
天策,呃……他不会骑马,而且,不管现在他所处的这个时间内,安史之乱究竟有没有发生,尚不清楚,但他明白,一旦发生战乱,天策绝对是第一个扑街的人,没跑了的。
五毒,原因与明教有异曲同工之妙。
万花有爱,可惜万花的地图让他淡疼。唐门不错,但大断腿堡的威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