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否能听到,不管你是否能听懂,你一定要记住妈妈的话。”/p
“他爱过我,也期待过你。”/p
说完这句话后,织云的呼吸都变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视线看着哪一处,空洞无神。/p
许久——/p
织云摸着肚子,缓缓撑着地面起身来。/p
她试图想办法离开这里,但是找不到出口。/p
这里一片混沌,她撑着长满干枯藤蔓凹凸不平的墙壁,一步一小步,慢慢往前走。周围是嘶嘶嘶的声音,虽然没有靠近,但还是听得织云头皮发麻,这种滋味,不说这辈子,就是她这辈子不想再体会第二次。/p
“寒清让,我到底还是低估了你,你真能下狠心啊!”织云艰难的自言自语。/p
她说话,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能够再咬牙坚持。/p
她不能死在这里。/p
绝对不可以。/p
小织笙都还没降生,她绝对不可以死在这里。/p
瞳孔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深,完全呈现了灰蓝色的状态。/p
她快坚持不下去了……/p
哪怕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坚持,再坚持坚持,可是她已经渐渐体力透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p
织云倚靠在长满干枯藤蔓凹凸不平的墙上。/p
她虚弱的喘着气,慢慢的,身体往下滑落。/p
真的,没力气……/p
她蹲坐在,后背靠着墙,因为墙面不平,她的后背被硌着很疼。/p
手抚摸在肚子上,织云空洞的眸子也不知道望着哪一处,呐呐开口,“我做错了么……”/p
没有错啊……/p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p
为什么呢。/p
“小笙,妈妈没有对不起爸爸,可是他好恨我,这么的恨我……”/p
“我爱他啊,我同样用命去爱他了,为什么我们没有好结果……”/p
“我是迫不得已,小笙,妈妈已经没时间了,妈妈只能生下你,无法照顾你长大,妈妈对不起你……”/p
“如果你爸爸也会爱你,该多好,他现在一定恨极了我。”/p
“一命换一命……”/p
一滴泪,从她灰蓝色的眼睛里滑落下来。/p
再是第二滴泪,第三滴泪……/p
她抬手拭去脸颊上的眼泪,“我哭什么呢,就算他恨我,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p
力气在慢慢消失。/p
那种生命即将消失的预知,充斥在她脑海里。/p
织云的身体慢慢往下滑落,最后倒在了地上,她枕在自己的一只手臂上,慢慢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轻。/p
灰蓝色的眼睛慢慢的,一点一点闭上。/p
“小笙,妈妈还是没能留下你……妈妈还是没能……留,下,你……”/p
远处有光亮,吱呀一声,一团光涌了进来。/p
织云无力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爬起来,她唇瓣翕动着,一张一合,但是她发不出声音来,不管怎么张口,都发不出声音来。/p
织云痛苦的闭上灰蓝色眼睛,她发不出声了,她竟然连声音也发不出了……/p
是谁进来,是救她的人吗?/p
脚步声很轻,可是对织云来说,那脚步声却又那么的重,是她的意识在涣散,在消弭,她指尖轻轻又动了一下,再动一下,做着最后的坚持。/p
慢慢的,那人朝她靠近了。/p
不是熟悉的气息,织云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p
如果是他,她竟然会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担心自己恐怕真的活不下来了。/p
路易斯将她从地上抱起来。/p
抱起来的那一瞬,动作那么轻,她就像是一件瓷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打碎她。/p
“对不起,”他把她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抱着,“对不起……我来晚了。”/p
织云被他抱起来,她说不出话来,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盯着他,是那张脸,却不是那么人。/p
“不晚,”她说。/p
真的不晚,你救了我的小宝宝……/p
手缓缓抬起来,扼住了他领口的衣服,织云泪眼朦胧,口型说的是:孩子,我要孩子。/p
不论如何,她要保住孩子。/p
这个孩子一定要留下来,这是她唯一能留下的东西了。/p
喊不出来声音来,织云的手,死死的扼住他的领子,最后,她无力的闭上了灰蓝色的眼睛。/p
路易斯怎能不明白她的意思。/p
他抱着她离开着黑漆漆的蛇窟,如同他来时,悄无声息。/p
……/p
寒清让知道路易斯来了藤府。/p
也知道,他去了蛇窟。/p
但是,他并不知道,蛇窟里还关着一个人,是他的织织。/p
得知路易斯已经离开蛇窟,还带走了一个人,寒清让面无表情手里拿着那本刹帝利古籍,漠不关心问:“他带走了谁?”/p
那人回:“回家主的话,是个女人……”/p
寒清让掀了一下眼皮,那人意识到这回答不对,便改口说:“准确来说,应该是个孕妇。”/p
啪嗒一声。/p
刹帝利古籍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p
连着把那人也吓一跳,立马跪下:“家住息怒,家主息怒。”/p
“女人?”寒清让一步步逼近,“还是孕妇?”/p
那人胆战心惊回道:“是孕妇没错,是护法大人藤远德,从斯曼图带回来的孕妇,原本家主授意的,她就是那个傀儡。”/p
该回答的都回答了。/p
寒清让神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