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云在水城上一待就是七八天。/p
这七八天里，全是她和寒清让的时光，他什么都好，什么都依着她，但就是不会在另一方面亲近她，连亲吻她也只是请问她的额头，什么都不会做。/p
很奇怪，织云不觉得诧异，甚至自己也没有要求。/p
相处起来，仿佛是平淡中的安宁。/p
这种安宁正是她想要的安宁。/p
这天老板娘来了。/p
老板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穿着，只不过外出，她穿的可不比在旅社内单薄，虽是一条丝绒的旗袍，但她的肩膀上搭了一条特别漂亮的狐狸毛。/p
看起来雍容华贵。/p
像民国军阀时期的军阀太太。/p
织云是这样说的，“老板娘，你这样要是在民国，一定是最解风情最有女人味的姨太太。”/p
被说像姨太太，老板娘轻微抖着肩膀笑，“你之前说老娘像怡红院的老鸨，现在又说我像姨太太，说白了你就没觉得我正经过。”/p
织云：“……”/p
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她没好直说。/p
因为老板娘不管是说话还剩特别是她的穿着，看起来都特别有那股子味儿。/p
“我们要离开藤府了。”/p
已经决定好离开的时间，走之前，织云当然要跟老板娘说一声。/p
万一，老板娘还想跟着出去玩，她当然会带着老板娘一起。/p
老板娘说不了，“现在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以后的路就是你们自己的路，希望你能走好属于你的每一步。”/p
“外面很好，但也有不好，每个人都更喜欢自己所在的地方，你如果还去，我会带你一起去，如果你不去，我就不带你了。”织云诚恳说道。/p
“不去了，你们走吧。”/p
老板娘身子依靠在布满了浮雕的石柱上，“这里就挺好，你没来之前，我几乎不会出去这里，一年难得才出去一次，外界是好，不过像我这样的，还是在这安安心心挣钱比较好。”/p
“其实，我只是想邀请你来参加我和寒清让的婚礼。”织云说。/p
刚才就是这句话，她一直没说出口。/p
这会儿被拒绝了，织云只好说出来。/p
“婚礼啊……”老板娘往里头看了眼，也没见着谁，“决定好了吗？”/p
织云点点头：“决定好了。”/p
“这么快决定，是因为怕再有遗憾吗？”老板娘问她。/p
织云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是啊，不想再有任何遗憾。”/p
她还在清醒中犹豫不决，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清醒，或者是继续做一个装睡的人。/p
老板娘点点头：“也是。”/p
走的那天晚上，织云和他一起去了那座最高的高塔。/p
那天就是在这里，她见到了维也纳海面上升起来的两座石像，一座是她的，一座是寒清让的。/p
看到他的视线浮上来那一刻，她的心都碎了。/p
“寒清让。”织云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转过身来。/p
他就在自己身后，织云只需要一转眼就能看到他，这么近的距离，很近很近。/p
“我在。”他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片刻不移开。/p
“我对你动心很晚，因为我的性格注定了，我从不对任何人轻易倾注感情。”她慢慢的说着，一句话一句话。/p
他看着她，唇角带着浅浅的笑，“那么，织织现在呢？”/p
“现在啊……”织云凝着他的容颜，“现在是认清了自己的内心，知道了什么是男女之间的爱，知道了什么是同等的相爱。”/p
“织织爱我吗？”/p
“爱。”织云说，“但在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男女之间的爱到底是怎样的，在我眼里，只有金钱的付出，还有你情我愿的收获。”/p
“织织说过，骄纵无罪。”/p
“不，骄纵无罪是你说的。”织云微笑着提醒他。/p
闻言，他微微怔愣了一下，旋即失笑，“对啊，骄纵无罪是我说的。”/p
织云转过身，手扶在栅栏上，“明天就要离开水城了，我居然会舍不得这里，就是很眷恋，突然萌生一种永远留在这里的念头。”/p
“为什么？”他轻声问她。/p
慢慢朝她靠近，站在她身后，最近的距离，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p
织云没有回头，眺望着那一望无际的维也纳海域，风吹起来时却不是空灵，而是空白，缓缓开口说：“因为这里，有舍不得的人啊……”/p
“织织，是不舍谁？”他问她。/p
织云再次转过身，撞进他的怀里。/p
她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子，点起脚尖，似乎要吻上去。/p
他没有动，任由她贴上来。/p
可是在即将要贴近他的唇时，织云没动了。/p
这段时间以来，他从来没有主动吻过她，也没有主动说要她，她也没有主动献过吻，就在刚才，她似乎想要主动吻他。/p
织云的手臂一点一点滑落下来，最后双手停留在他的心口位置，攥住了他的衣襟。/p
她纤弱无力的手，攥着他的衣襟，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如此反反复复，最后还是落了下来，低声说，“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接受……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p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守在她身边。/p
织云仰起头看着他安静的容颜，如出一辙的容颜，忽的，她笑了，笑容是那么灿烂，“看到了吗，我还是无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