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八百人……不少了。”雍黎淡淡笑,而平恪压根看不懂她笑容里的意味。/p
平恪离开后,雍黎瞧着她们收拾东西收拾得有些乱糟糟的屋子,很是不能理解,到底还有多少东西要带,招呼了明绛道,“也不必收拾那么多,简单的衣物就好了。”/p
“出门在外的自然是能带的多带些,通州那边咱们虽有个小别院,但久没人居住,一应物事定然都不齐全的,您用惯了的东西自然该都带着,到时候也住得习惯些。”明绛却照旧低头一一核对查看收拾好的包袱,她也是不能理解雍黎着过分求省心怕麻烦的心理了。/p
觅铎连亦她们都明白,她们此去并不是在通州久居,倒是在路上奔波的时间更多些,所以自然都是觉得轻车简从最合适,只是这话雍黎自然这会也没觉得需要专门跟明绛解释的,便也就随她去了。/p
雍寒山虽这些天都在自己的书房没怎么出门,但雍黎这边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知道归知道,也不过是以父亲之责对雍黎的默默关心罢了,他却也未曾想过替雍黎出出手。雍黎的周全手段他是知道的,也从不觉得她会轻易须得自己相助。/p
况且大约也是她父女二人历来的习惯吧,除非真的涉及生死,涉及不能解决的麻烦,或者涉及到无法顾及的后顾之忧,否则以雍黎的脾性,大约也是不愿意雍寒山擅自出手的。/p
所以前两日大朝会前,明明他二人已经猜到所为何事,猜到大朝会中雍黎的处境,但在宫中来人之前,雍寒山也不过就是派身边的人过来说了两句话;即便雍黎自宫中大朝会回来,名义上还是被软禁在府,他也不过就是隔日才过来与雍黎下了两盘棋,当中却未曾提这件事一句。/p
“我父王今日还在府里?”雍黎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了本书,一边顺口问旁边的明绛。/p
“大约在的吧?并未听说王爷今日出门的。”明绛将几个收拾好的包袱整整齐齐地码在旁边的架子上,回答道。/p
雍黎想了想,又将手里方才抽出的书塞了回去,打算去见见雍寒山,毕竟也要离开这么久,还不知道何时能回来。/p
院子外面平恪和百余禁军已经不在了,只有门口还守着两个禁军侍卫,那两人见雍黎出来,抱剑行了个礼,又照旧笔直地站着,根本都没问雍黎要去哪里,要做什么。/p
雍黎到雍寒山院子里地时候,果见得他又独自坐在书房里,窗前小几上,书桌上,甚至地上都散乱着些书籍,而他面前却也乱七八糟地铺了一摞纸张,而从半开地窗户看过去,雍寒山正提笔低头在上面的纸张上写画些什么。/p
雍黎推门进来,他却丝毫没有反应,连头也未曾抬。/p
又在纸上写写画画了数笔,复又端详了片刻,才搁下笔,抬头正见雍黎已经在窗前坐着了。/p
“我还想着晚些时候去你那边的,却不想你这会儿过来了。”雍寒山搁下笔,在旁边的水盆里洗了手,扯了架子上的布巾,一边擦干手上的水,一边道,“这两日正在研究京畿卫的部署,我自接了京畿卫,几次之后便发现其中结构归属混乱,明明是拱卫京都的驻军,却偏偏搞得似乎只是个皇家护卫,甚至连定安周遭防卫布局也弄得漏洞百出。我之前在宫中几日,得空便与陛下说了我的一些看法,陛下大约之前也是知道京畿卫是有这些错漏的,只是苦于没能抽出手来彻底解决这事,所以我那日一提,陛下便允我自行安排处置。恰着这两日在家中无事,也能安静地从头到尾重新部署一番京畿卫,也好将定安周遭防卫的漏洞填补上,最好也能再加强几分。”/p
“这一贯是您的擅长的,有您的安排,陛下自然放心的。”雍黎笑道。/p
雍寒山随手将擦过手的布巾丢到水盆中,又问雍黎,“陛下的旨意想必是来了的吧?你何时出发?”/p
“明日一早。”/p
“这样赶?”雍寒山有些微诧异,实是没想到陛下会这样着急,“一切可安排妥当了?”/p
“虽赶了些,倒也无碍,毕竟我早些时候便做好准备了。”雍黎简单与雍寒山说了陛下的安排,也说了自己的打算。/p
雍寒山点点头,觉得还算周全,想了想又问,“你身边打算带着哪些人去?”/p
他问的这“去”,指的不是去通州,而是去陈国。/p
她身边近身的人并不多,连亦觅铎是自然要跟她一道的,而祝词大约也是要跟着自己的,至于明绛,会跟她去通州,但应该不会带她入陈。除了这几人外,大约也没其他人了。/p
“也不需要多少人,其实我若去陈国,有祝词一人便够了。”雍黎道,“毕竟我是略遮掩了身份入陈的,人多了也确实不便。况未晏和广陵涛在陈国都有驻地,我过去能用的人,能用的势力是不少的,您不必担忧。”/p
听雍黎这么说,雍寒山也算放下些心来,只是听到雍黎提及祝词,难免注意了几分,“你说的那位祝先生,我虽只见过屈指可数的几次,但可见确实是个人才,只是这样一个人才,却只甘居你之下,甚至避于华阳府多年,只在你府上做了个小小的管事,也实在是大才小用了些。”/p
“那是他的选择,我也干涉不了。”雍黎道。/p
“只是之前从未曾听你说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