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逾嶙来了妖界,妁川的心早就悬在了半空,她不知道怎么做,她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p
就像一张巨网,将逾嶙与她死死缠住,谁都脱不了身。/p
妁川也脱不了干系。/p
其实妁川也不过是任性,她确实不会真的就此与逾嶙断了关系,只是她当前太难接受这些,压得她喘不过气,只想先逃避一段日子,彼此也好冷静冷静。/p
当有妖卫冲到妖王殿来同不明说冥王来了,要见她,她却依旧狠不下心做不了了断。/p
不明问妁川:“你想见他吗?”/p
妁川只摇头,避开视线疯狂摇头。/p
……/p
“妁川姐姐?妁川姐姐?”小狐狸摇头晃脑,两只前脚已经搭到了桌上来,见妁川依旧发愣入迷,便也坚持不懈唤她:“妁川姐姐?”/p
“啊?”妁川猛地反应过来,见小狐狸也是下意识间微微一怔,伸出手去问:“怎么了念微?”/p
“你的……”小狐狸用左前脚指了指妁川身上的灵布包,道:“包包在发光诶!”/p
妁川低头去看,果真如此,这光微弱,但却不是灵布包在发光,而是灵布包里面。/p
这倒有些稀奇,灵布包非普通的布包,密封性极好,普通之物所散光芒是绝对透出来的。/p
妁川将灵布包取下,打开去看,原来是寻灵尺尺尖散出的灵光。/p
“这是什么意思?”小狐狸不解,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甚是可爱。/p
“应该是那被种下入心石的人在妖界。”/p
想着前些日子入心石一事也算是被妁川放在首位,当这寻灵尺指天时却被逾嶙严声制止了,只是后面阴差阳错去了天界这寻灵尺又指了地上去。/p
以至于便将这事搁置了。/p
“那妁川姐姐要去寻这人吗?”小狐狸思量着:“现下殿下坐镇妖界,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大乱子的。”/p
确实,除此之外,既然这寻灵尺会主动发出光来,应该是离那人不远了。/p
只是妁川却叹息着摇了摇头,乏力道:“不了,好累,往后再说吧。”/p
小狐狸不太能理解妁川的心思,却也知晓变通,便道:“那妁川姐姐快些休息会儿,待殿下回来了,就来陪你了。”/p
“嗯。”妁川点点头,起身往床榻去。/p
她实在是没有心思管旁的事了,她满心都是珩杏是否还能回来?她要去何处寻珩杏与宋洝……/p
可是现下,她真的无能为力。/p
四下的陈设是黑檀木所制,倒是有些暗沉,同饮了濮清酒杯不明待回他殿中时是截然不同的场景。/p
近来这些糟心的一直在脑子里涌现,怎么也挥之不掉。妁川躺在床榻之上,侧过身去紧闭着双眼,眼前浮现得无非就是那些是非对错,以及三百年前……/p
妁川并未失去记忆,也并未模糊,三百年前在那天界所设的幻境迷影中,她迷失了方向,她听见身旁一颗巨大的老树上传来了男子的声音,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便迷迷糊糊倒了下去。她不知道,原来在那一刻,一切都开始发生了转变,她体内精元魂魄被取,她的父亲补给她自己却殒身归尘……/p
她不知道,那树上之人原是差点要她命的长渂,可她醒来后,谁也没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虽然时时觉得体质弱了,可却没有想到是这么个原因……/p
逐渐睡了去,妁川似乎梦见了往昔。/p
那时她尚在冥事府任职。/p
那日,冥事府中花都开得格外娇艳,在皎月下光辉溢彩。/p
正在府中修枝的妁川看见珩杏是否手中抱了什么东西偷偷摸摸往她自己籍述阁中去,不免有些奇怪。/p
她尾随着去,想吓她一吓,脚下步伐轻盈,在珩杏不知为何停下时扑过去。/p
谁知珩杏竟是明显感觉到不对故意停下的。她侧身一躲,就看见一个踉跄前去差点摔到地上的妁川。/p
珩杏抱着东西的手不禁紧了紧,看着似乎是做贼心虚的妁川尴尬摸头同自己打招呼说只是路过意外什么的,也丝毫不留情面戳穿她:“小九你到底跟着我干什么?”/p
“我没有跟着你珩杏姐姐啊……”/p
“你没有?”珩杏这话只是故意来反激她,又道:“你跟了我一路,可别说你修枝是用眼修,所见之处皆被修剪好。”/p
“嘿嘿嘿……”/p
只见妁川弯着眉眼只傻笑。本她身为这冥事府最轻松的冥君,平时也就打打杂修修枝多时也只不过动动嘴皮子而已。/p
珩杏看出妁川的心思,自己也确实与平日不同,毕竟抱了这么个大物什回来,不令妁川这爱八卦的心思涌上心头也绝也是说不过去的。/p
“珩杏姐姐……嘿嘿嘿……”妁川朝珩杏直眨眼,伸手指了指她怀中所抱用一块白布抱住的大物什,一眼谄笑:“你抱的什么东西呀?”/p
珩杏这次倒也没有躲闪,毕竟妁川同她关系不同。本一开始如做贼般回冥事府只是怕被旁的冥君冥官看见,传出去不好听,毕竟珩杏自己认为在冥事府的形象一直是严面威武的。/p
只见珩杏四处瞟了瞟,确定再无旁人,便对妁川勾指:“你去我籍述阁,我给你看!”/p
“好嘞好嘞!”像是吃了甜蜜般,妁川倒也满足,屁颠屁颠跟着珩杏去了。/p
到了籍述阁中,珩杏带妁川行至里屋,十分谨慎地关上门窗,一时之间让妁川觉得珩杏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