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伍娘示意她安静,然后低声说:“你找个位置,然后安静地站着,等着鱼儿靠近你,等到有鱼儿游到你有把握的距离,你就快速而且用力地把叉子叉向目标。”/p
有把握的距离?多远算是有把握呢?余小欢低头看着水面想了想,好像她怎么都没有把握呢?用力,是用多大的力气呢?她看了看自己撸起袖子的胳膊,好像不怎么粗壮,不过鱼儿那么小,应该应付得了吧?快速,又是要多快呢?她要怎么做才能变快呢?/p
她这么思考着,忽而看到伍娘缓缓地高举叉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叉入水中,叉子起水时,尖口处已经多了一条扭动着尾巴的鱼儿。/p
余小欢看呆了,好一回儿才反应过来,立马伸手鼓掌,谁知道她竟忘了手中还拿着叉子,一鼓掌便掉落水中,溅起一片浪花,还糊了她的眼睛。/p
“你想吃鱼也不必这么着急呀!”伍娘乐了,“难道你还想生吃不成?”/p
余小欢眼前顿时冒出三文鱼、生鱼片的样子,然后呢喃道:“生鱼片也是不错的。”/p
“你还真想呀?”伍娘说着,直接把叉子递到余小欢跟前,“来,你现在就尝一口。”/p
叉子上的鱼偏在这时候又摇了一下尾巴,刚好扫到余小欢的脸蛋上,余小欢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啊,我不喜欢这种黏糊糊的感觉!”然后顾不上身上的衣服,直接钻到水里清洗。/p
伍娘突然嘴欠起来,幸灾乐祸地说道:“这水是鱼儿的天地呀,你这洗来洗去,用的还不是鱼儿用过的水,鱼儿在这里洗澡,还留下口水,粪便……”/p
余小欢听到伍娘这么一说,差点就想吐,可是一张口嘴就喝了一口溪水。本来溪水也没那么难喝的,可是伍娘刚才说的那些什么洗澡水口水粪便一直在她耳边萦绕着,刺激着她敏感的耳膜。/p
她无处可躲,干脆就憋气躲入水中,让无处不在的水流淹没她的耳朵,截断那些刺激她的词语。/p
淹没在水里的感觉有些熟悉,她忽而想起,上次充当谢如茵身份时,就是因为掉落在水里被淹得失去知觉所以才结束了那一段穿越之旅,那现在她憋闷在水里直到失去知觉了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结束这凄苦的旅程了呢?/p
可是,不能呼吸的感觉太难受了,而且现在这时节,应该是秋天,在水里泡着实在有点冷,没多久她就撑不住了这水不太深,她一挣扎马上就站了起来露出水,想不自救都难了。/p
哎,看来要通过这种自杀式的办法结束目前这种困顿的生活是不可能的,毕竟缺氧又被呛的感觉实在比这没有好吃的还苦。/p
她抹去脸上的水分,正想找个好一点的位置等待鱼儿自投罗网,回头却发现伍娘在用一种怨愤的目光看着她。/p
“怎么了?”余小欢脚下滑了一下,差点又栽倒。/p
伍娘脾瞧见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想起两人昔日的情分,目光一收,委婉地说道:“要不,你还是去岸上等着吧,叉鱼这种事情,我自己就可以。”/p
“那怎么行。”余小欢可不好意思了,“生活都这么苦了,我总不能白吃白喝白住的,多大的情分也经不起我当寄生虫的。”/p
“什么虫?没人让你当虫子。”伍娘面带微笑,苦口婆心,“只是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了,还不习惯如今的生活,得好好休息几天才是。”/p
“那不行!”余小欢一本正经地说,“懒着懒着,懒癌就犯了,以后你要我做我也会找借口推脱的,还是现在先习惯努力比较好。”/p
“懒癌又是什么东西?”伍娘懵了一下,转眼回过神来,立马就急了,“哎,我不是心疼你,也不是跟你谈什么情分,我只知道,要是再任凭你在水里这么闹下去,我怕是叉不到第二条鱼了,那咱们今晚就喝西北风吧!”/p
原来,她是嫌弃我捣乱呀!余小欢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破坏了水里的动静,搞得鱼儿都不上钩了……上钩?对呀,叉的我不行,钓的我还不行吗?/p
想到这一点,余小欢赶忙上了岸,开始琢磨怎样制作一条钓鱼竿。/p
其实,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她还年轻,尚未尝试过钓鱼这种安静的乐趣,如今要做一条钓鱼竿,自然只能凭借想象了。/p
首先呢,她得先准备鱼竿,下游的河岸边有一小片竹林,可她起身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没有刀,怎么砍竹子呢?/p
她回头问伍娘:“伍娘,你身上有没有刀?”/p
伍娘静静地站在水中等着鱼儿靠近,可不想出声来个第三次前功尽弃,所以没有回答,只是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朝着余小欢扔过来。/p
余小欢瞧着那匕首直直地朝自己飞过来,吓得立马低头闪开,直到匕首掉到地上去,才弯腰捡起。/p
到了下游,她随意挑了一根离自己最近的竹子,用匕首磨起来。她的手臂没什么肌肉,给予不了匕首很大的力量,匕首也不像斧头,可以冲击地砍下来,所以她只能来来回回地磨动。可这水边的小竹子韧性十足,她磨了老半天也才磨开一个口子,而此时手臂却已经酸得不行了,加上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只觉得两眼昏花浑身酸软,实在是不想动了。/p
要是伍娘得空帮忙出手,那肯定是事半功倍的,余小欢心里盘算着,可是伍娘此时在水中站得跟个雕像一样,她可不敢在这样的情形下打扰。不过呢,她是不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