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约他们江面上见高低。”息见云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p
身后的师弟得令,立马着手处理,很快就有飞箭传书到北岸神刀派手上。/p
乔伯仪扫了一眼那封传书,便随手传给一旁焦急想知道书上内容的二师弟祝仁礼。/p
“江上作战,对我们不利,他们显然是要占据地理优势,况且南边人狡猾多端,爱耍心机,大师兄可不能上他们的当!”祝仁礼一张脸很是谨慎、严肃。/p
“咱们北边人,论水性,自然是比不过他们的。”乔伯仪沉声说道。/p
“那我这就传书拒了他们?”祝仁礼稍稍地想松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松下来,就看到大师兄摇了摇头。/p
“场比试是我方提出来的,是我们先破坏了祖上约定的规矩在先,我们得讲究礼尚往来。”乔伯仪说道,“所以,他们要决定比试地点,无可厚非,我们必须答应,否定太落人口实。”/p
“可是……”素来严谨的二师弟祝仁礼不想让他们神刀派冒这么大的风险,还想劝说大师兄两句,可是乔伯仪又开启了霸权主义模式,冷着一张脸,伸手示意祝仁礼二师弟不必多说了。/p
“应战就是。”乔伯仪下令道。“传信过去。”/p
神刀派和息剑派交涉时,余小欢和骆乐也没闲着,两人退到吃瓜群众稍微少的地方,小声商量怎么利用双方比试的机会救出小船上被困之人,不过两人都愁眉苦脸的,显然是手足无措了。/p
小船无依无靠地漂浮在江面上,又被江上、岸边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谁都靠近不了呀!他们要怎么做,才能掩人耳目、安全地将人带走呢?/p
“要是在陆地上,说不定还能盾个洞……”余小欢小声嘟囔道。/p
骆乐弟弟突然精神了一下,急忙问道:“你水性怎么样?”/p
“别!”余小欢激灵一下,立马否定,“游泳池都能淹死!”/p
游泳池?又是个啥玩意?骆乐弟弟有点懵,但现在不是专研其他问题的时候,忙又回到主题上,有些可惜地说道:“也是,这种情况,恐怕只有水画派掌门能人不知鬼不觉地从水下盾一盾了。可是,你弟弟懂水性么?若是水性不好,慕容问情来了也没用,水下带不走!”/p
“敢情你说了半天,都是废话!”余小欢幽怨地白了他一眼,忽而问道:“慕容问情是谁?”/p
“水画派掌门呀!”骆乐一下子就抓住机会把白眼还了回去。/p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真没看见,余小欢没跟他计较,反而好奇问道:“咦,这么大个事,水画派怎么没来凑个热闹?”/p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骆乐有些卖弄地说道,“水画派和山墨派本就是江湖中两个特立独行的存在,又是江湖中难得的两个女掌门,向来不屑与江湖中那些明争暗斗的门派为伍。不过,最重要的是,水画派掌门之女和山墨派掌门之子联姻了,婚期应该就在这几天,哪有功夫管这子虚乌有的闲事?”/p
“原来如此!”余小欢心说,咋就没让我凑上去喝个喜酒呢?/p
两人又沉默半晌,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可行的办法来。/p
这边,神刀派和息剑派往来几封极简的书信后,这场双方乃至整个武林期待已久的比试终于拉开了帷幕。/p
看样子,今天的太阳是不会再出来了,头顶上黑压压的乌云也没打算在天黑之前散去,约战双方没有心情慢慢解决积怨已久的矛盾,只想速战速决将对方扫地出局,所以便约定,一站定胜负。/p
关键的一站,他们自然要派上最有把握的人才行。/p
吃瓜群众最想看的,也是这两个当代公认翘楚的较量。/p
乔伯仪和息见云,是年轻一代江湖人中,最负盛名的两位,吃瓜群众在背后不知道议论过多少次,到底谁的武功更厉害些了。在他们看来,这场较量,其实就是乔伯仪和息见云这两个当代最负盛名的年轻人的较量,他们欢呼着表达自己的兴奋和期许,热闹得跟过年一样,似乎忘了他们最先关注的,是江面上孤零零漂浮的小船。/p
而小船上,甚至还有他们期许着可以用来改变他们闯荡江湖命运的东西。/p
眼前的热闹,终于达到了高潮。/p
乔伯仪站在岸边,与站在船头的息见云对峙着。/p
忽而,岸边的乔伯仪侧面展开臂弯,长刀扬起。船上的息见云也几乎同时划出长臂,长剑横扫。岸边的人一身黑衣,威风凛凛;船上的人一袭白衣,衣袂飘飘。/p
微一停顿,两人便同时腾然飞起,往前飞去,脚尖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落下牵引龙抓手的绳索上,几经起落,到达小船左右。/p
两人丝毫没有停顿,脚尖稍稍用力点在绳索上,便倏然飞起,在小船的上空互相虚探一招,而后又各自后退,单脚呈金鸡独立状落在绳索上。/p
小船儿还是随着滚滚波涛的节奏起起伏伏,似乎并没有受到二人的外力影响。/p
两人均是恃才傲物之人,都没有要先开口客套一下的意思,仅是对视一眼,很快就展开身形,在小船的上空对出第二个回合。/p
第二个回合,是实打实地打。/p
北边的乔伯仪,面色冷厉,目光寒寒,神态严峻,每送一刀都势头正猛,劲风疾疾,不遗余地。南边的息见云则满脸轻松,嘴角含笑,还带着一丝散漫,但手中的剑法却寒光四射,游刃有余,刺出的每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