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躺在地上口吐白沫,阵阵抽搐,登瞪着眼睛说不出话。/p
“你看看你,这张臭嘴,把周老板吓死了!”老鸨哭丧着脸训道。/p
“这哪儿是吓死了,他明明还睁着眼睛!”余小欢缺德地说,“对了,他还喘着气呢,还不快去请大夫!”/p
一旁跟着老鸨的丫头正转身,犹疑着往外跑,却被老鸨一声喝止了。/p
“站住!”老鸨压着声音说,“等一下!”/p
“人命关天呀!”余小欢提示说。/p
“都是你这赔本的贱人干的好事!”老鸨气急骂了余小欢一句,心里又想,要是急忙忙出去请大夫,老娘这生意还怎么做了?但是周老板还睁着眼睛呢,要是听到她的阻拦,或者更甚,死在她的行院里,都会对行院的生意造成极大的影响。老鸨思忖片刻,方当机立断对那丫头说:“你从后门出,抄近路去,一刻也不能耽搁。”/p
周老板是个留着黑色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常年操劳,长得瘦削瘦削的,下垂的眉毛倒是显得有些慈眉善目。/p
可惜也是个不太正经的。余小欢心里悠悠说道。/p
眼看着周老板抽搐得越来越厉害,嘴巴还微张着,余小欢一副死了也不关我的事的态度说道:“既然不请大夫,那就让他死了算了!”/p
然而,她从桌上拿了两双筷子,一下子横着卡在周老板微张的嘴巴里。/p
这种症状的病,她在电视里见过,好像是癫痫,一旦发做起来,好像就不能自我控制了,不过好像持续时间不会太长。/p
老鸨不明就里,当即喝斥道:“干什么你,真要谋财害命呀?”/p
余小欢贫嘴说:“客人我才第一次见如何谋划?所以,硬要说是谋财害命,也是你做的!”/p
“你……这个孽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我……”老鸨想说叫人把她捆到后院去暴打一顿的,可是这儿是迎客楼呀,要是捆着一个人从这门口出去,势必被外面的客人看到,那生意还怎么做了?/p
周老板僵硬地抽搐着,一双瞪大的眼睛看向余小欢,可把余小欢给看毛了。但是老鸨就在面前,她总不能让人家看出来自己怂了吧,便壮着胆子,说:“瞪什么瞪,又不是我害的你!”/p
余小欢嘴上虽然不饶人,但心地还是好的。她跪着帮周老板调整好睡姿,解开衣领扣子,又一把抢过老鸨手中的扇子,轻轻为周老板扇起风来。/p
周老板的抽搐渐渐停止,似乎放松了好些。余小欢便把他口中的筷子拿出来,把他的脑袋歪向一侧。/p
见老鸨一脸茫然,余小欢便一脸认真地对她说:“好生看着他……的嘴,看看里面有没有呕吐物,一定要及时清理出来,以免他被堵住呼吸,一命呜呼了。”/p
老鸨来劲了,“哟呵,你算老几,胆敢指挥起老娘来了!”/p
余小欢换了一脸冷漠,说:“你要是不想做,那就算了。反正周老板死在这里,对我又没有影响,我恨不得行院少些客人来呢!”/p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老鸨气急败坏。/p
余小欢面无表情,“说得好像是亲生的一样!”/p
老鸨骂了句:“白眼狼!”便俯身看顾着周老板的嘴了……/p
她也可以去外头找个丫头给她驱使的,可是想到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便只好忍了。幸好这周老板是她的客人当中,她唯一除了因为身家而看重的。/p
等到大夫到来,周老板已经安安静静地睡着了。/p
余小欢为了避免老鸨伺机报复她,便自己请命留在房中照顾周老板。/p
第二天醒来,周老板已经好了,对余小欢好生感谢,还说要帮余小欢赎身,让余小欢给他做妾,吓得余小欢连滚带爬地走了。/p
“哎,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却对我图谋不轨!”余小欢小声嘟囔着,便瞧见在杜十娘在后院给娇美的小花浇水。/p
杜十娘晚上不用接客,倒是可以早起了,其他的姐妹这会儿应该还在屋里好生歇息着。/p
余小欢正要上前去打招呼,便听到老鸨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达官显宦的爱护你不顾,大把大把的银两你不赚,花团锦簇的日子你不过,非要在这儿装什么清高,吟诗作对,附庸风雅,风花雪月,等老娘这行院撑不下去了,我看你们不得统统喝西北风去!到时候,我看你们还能不能恩恩爱爱、莺莺燕燕、岁月静好?真是不知死活的混账!”/p
余小欢心想这老鸨也真会骂,杜十娘碍于养育的“恩情”不好反驳,那李公子怎么也无动于衷呢,骂得这么大声,不至于听不见吧?/p
余小欢寻声找到老鸨的位置,见她眼角时不时地扫着一个方向,便随着她扫视的方向望去,看到昨日见过的那位李甲李公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走廊的另一头,正尴尬地低垂着头,不知所措呆站着。/p
老鸨又指桑骂槐地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子才回了房。/p
想到杜十娘跟着李甲的结局,余小欢顿时有了要拆散这对苦命鸳鸯的心思。/p
杜十娘心情似乎丝毫你也受到老鸨那些刻薄话语的影响,依旧不紧不慢地在院里浇好花。待全部都处理好,才转身回屋,走上回廊时,便撞见了束手无策的李甲。/p
从李甲失态和略带歉意的神色中,她不难知道李甲肯定听到了方才老鸨说的话。可她杜十娘不会因此失态,依然是浅笑盈盈,步履款款,姿态卓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