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和她儿子是在一个姓周的大户人家里干粗活,把余小欢母女的情况扒拉得差不多了,知道她们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讨生计,便十分“热情”地推荐她们母女也去那个大户人家里做事,把人家家里夸得天花乱坠的,好像说她自己家一样。/p
不过,余小欢崩想着大家都是邻居,等她说完自己再拒绝,没想到人家说得她压根就不会拒绝一样,她忍了又忍,还是一口就回绝了。/p
好不容易逃离种地的命运,怎么转头就去做奴呢,这不是越活越倒退了么?/p
见她拒绝得干脆,李大娘怒了努嘴就走了。只是走出去没两步嘴上便怨怨地嘟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等钱花光了再找活就晚了。一把年纪了还挑三拣四的,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女儿着想吧……”/p
余小欢听得心里有些赌气,干脆就去买了些护肤品给自己美容养颜,让那李大娘白眼翻得更厉害些。/p
桑儿见到朴素了一辈子的母亲居然开始保养自己的脸蛋了,还弄得有模有样的,甚是惊喜,嚷嚷着她也要护肤。/p
余小欢瞧了一眼她那虽然有些被晒得黝黑但是细腻光滑的皮肤,说道:“你呀,现在要把这些东西涂抹在你脸上,简直就是糟蹋你年轻的脸蛋。明日做饭,把洗米水留着洗脸,养养白就可以,其他的等过几年之后再用,到时候说不定为娘也用出点什么心得了。”/p
见到余小欢还买了胭脂水粉,桑儿又问:“那我可以化妆吗?”/p
余小欢捧着她的脸说:“如此天生丽质朝气蓬勃的脸,何须上妆?你现在的年纪,正是皮肤往好里长的时候,可别随意让那些庸脂俗粉伤了你的皮肤,不然以后像为娘一样,老得快!”/p
桑儿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从此就不再盯着她的护肤品和化妆品羡慕了。/p
不过,这边消停了,李大娘那边又开始作妖了。也不知道她是撞了什么邪,下工回来,直接走进西屋说:“恭喜风大娘啦!”/p
余小欢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今日啥也没干,喜从何处来?/p
李大娘难掩兴奋,说道:“我和我儿做工那大户人家,周家,他们有一个儿子刚好到适婚的年龄了。”/p
余小欢心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媒婆。/p
李大娘接着说:“这位少主人长得肥头大耳的,可招惹人喜欢了。”/p
余小欢一脸黑线:肥头大耳?怎么就跟招人喜欢扯上关系了?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没有打断李大娘。/p
李大娘:“可人无完人不是,咱这位少主人也有那么一个毛病,就是他脑子有点不灵光。不过,人家胜在家世好呀,这姑娘家要是嫁过去呀,只管当个少奶奶,给人家生几个娃传宗接代就行,一辈子就不愁吃不愁穿了。”/p
余小欢心里“呵呵”几下,终于是忍不住了,假笑道:“李大娘,你是要改行当媒婆了吗?”/p
“当然不是!”李大娘摇了摇手说,“我是觉得你们俩孤儿寡母的真可怜,现在又没有份像样的工作讨生活,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所以我一听见周家要找儿媳,我就想到你们家桑儿了。我记得桑儿如今也十五了吧,刚好到了……”/p
余小欢好几次想要插嘴打断李大娘的话,无奈人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得天花乱坠的,压根不给余小欢见缝插针的机会。而且考虑到她们是新来乍到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闹得太僵,便勉强听着李大娘说下去了。/p
在房间里读书写字的桑儿听闻李大娘的意图,愤愤走出来,大喝一声:“我不嫁!”/p
李大娘脸色一青,指责道:“嘿,你这孩子,太不像话了!这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儿轮得到你说话?你这规矩得学学,以后嫁过去了可不能这样……”/p
“李大娘!”余小欢倏地一下站起来,态度强硬地说,“桑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p
李大娘还是笑着,“风大娘,你带着这么一位水灵的姑娘出来,活儿也不出去干,不就是想给她找户好人家,你自个儿也好仰仗着乘龙快婿一块儿养着,享享清福。可你也不看看你们什么出身,正常人能当这个冤大头么……”/p
余小欢突然发现,此人比“煎鱼”还要可恶,顿时就想找个扫把把人赶出去,可她刚要行动时,桑儿已经一声不吭地拿着扫把打过去了。/p
李大娘见状,转身就跑,溜得比兔子还快,嘴上还骂骂咧咧的。/p
过了半会儿,桑儿拿着扫把回来,在余小欢规矩站着,低声说:“娘亲,对不起?”/p
“为什么对不起?”余小欢抿嘴浅笑,“你又没有错,她就是该打!”/p
桑儿闻言,不由地抬头看她,眼里惊喜溢于言表。/p
余小欢又说:“但是以后这种事情呢,还是等娘亲处理,可别真要别人抓住你把柄骂了泼辣、泼妇什么的,那就不好了。”/p
不过,余小欢还真得为她们俩的生计发愁了。桑儿却乐观地说,大不了她们再去买两亩地种。余小欢笑而不语。心里答案却是十分肯定的。/p
她是不会允许她们后退的,更何况她根本不会种地。不仅不会种地,她也不会干粗杂活。她想过开饭馆的,推出二十一世纪的菜式,不怕没有客人,但是她只会用煤气,不擅长于这种古老的生火做饭方式呀。她也想过开家裁缝铺,但浮城是个小城市,大家都穿得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