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醒呢。”/p
阿丘见状,才放下帐幔,不出寝屋,无声向门口的人对视一眼,走出来皱眉道:“说了不会醒,我们还是出去等着好了。”/p
等阿丘一走,书颜睁开眼睛斜睨,身体一动也不动,更加可以确信身边这些人是在变相监视她。/p
想要恢复记忆,恐怕有些难度。/p
另一处,九鼎回来后守在廊下,恭敬地呈给主子一件华贵外袍。/p
“主子,事实已经在办了,那人答应我们分散一部分注意力。/p
属下找到眼线,聊了一些计划,行踪掩藏得很好,风北王暂时没有发现。”/p
“他在做什么?”/p
“据说忙着内外整顿,全部人都调集起来了。”/p
张景恒颔首:“这次的帝家军我们要格外小心,尤其领头那几个……”/p
“是。”/p
“姚姑身边没在出现其他人吗?”/p
“这次身边并没有带什么人。”/p
“看来,她又是悄悄去的,在木棉城估计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p
她的事,早在很多年就听大师姐提过几句,那时候师傅还帮过她忙来着。/p
是个苦命女人。/p
她也算师傅的门外弟子,一直没拜师,所以称其“姑姑”。/p
“不错。只是这样的话,那就更麻烦了。”/p
“为何?”/p
“毕竟,一个深爱风北王这么久的女人,太长情反而是种痛苦。”/p
“那……我们兑现她的承诺有用吗?”/p
张景恒突然笑道:“那就看她的办事效率。”/p
这么说,门主对这个姚姑还是存有私心的。/p
“关键是,她这次为何而来?”九鼎一句话,瞬间让张景恒哈哈一笑。/p
按理来说,他与这位姑姑也算是同病相怜。/p
不过,人到手,心却远离了。/p
仔细一回想,会不会那人的报应。/p
片刻,张景恒想了想,“去街上给我挑一件礼物。”/p
可九鼎闻言,却微微皱眉,道:/p
“是直接送去凝香小姐手里?”/p
“是的,你办事我放心。”/p
每次只要送礼,她也许还会给一二好脸色。/p
可如果是他自己去送,那几房要是得知估计又要闹翻天了。/p
这次书颜挣扎坐起来后,一婢女直接拿过来一只锦盒。/p
不用想都知道是张景恒送的。/p
“小姐!”/p
“放那里吧!”/p
进来之前,那婢女壮着胆子偷偷摸了摸锦盒,甚至有些好奇。/p
“那个,我有些头晕,你去后厨拿两块冰糖过来。”/p
见凝香小姐这次并没有太多的情绪,顿时有些奇怪。/p
“怎么没动静?”/p
“呃,那个小姐,您是现在要吗?”/p
书颜抬眸冲她点了点头。/p
婢女一走,看着桌上的暗红丝绒锦盒,久久不能平静。/p
越来越不顺眼。/p
确实收过他五六次礼物,每一次当众戴上,没过多久就摘下来了。/p
唯独头上一支金丝金镶珠石点翠簪,一直不曾换过。/p
这簪为金质,簪体镂空累丝,一端呈长针状,另一端作精心的装饰:錾刻加累丝五朵灵芝,构成一朵梅花形,每朵灵芝嵌一块红色碧玺。/p
梅花形的中心部位篆了一个“轩”字,轩字周围嵌了宝石,看起来很别致,也不许任何人触碰。/p
她又走到铜镜前,在头上比划。/p
只是比划比划,突然好奇起来。/p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这两年从来没有认真看过。/p
不是她没有看过,是她忘记了。/p
这个“轩”字,怎么摸着摸着胸口有些刺痛。/p
到底是怎么回事?/p
为什么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p
为什么?/p
……/p
廊外。/p
阿丘与旁边的九鼎对视一眼。/p
门主暴怒。/p
身后不远处的九鼎悄悄跟她说,那东西很似贵重,凝香小姐也太不识抬举了。/p
不就是没有看到凝香小姐没有打开那个礼物,为何发那么大的脾气,还先将她一婢女臭骂一顿。/p
阿丘心里委屈。/p
天晓得,其他几房夫人手头有多紧张,最近这一年,她们的月钱明显比以前少了好多。/p
大家猜疑门主是把钱大部分用在哄凝香小姐身上,众人私下愤愤不平。/p
“阿丘,你还是回去吧!”/p
这时,张景恒忽然背过身开口道:“礼物劝她试戴,不要让她察觉任何问题。”/p
“是,门主。”/p
“还有,一会萧郎中来会诊,看着点?”/p
阿丘惊讶,萧郎中每月固定时间给凝香小姐调理身体,为什么也让她监视。/p
婢女一走。/p
张景恒再次恢复沉默,没有说话。/p
而这时,只听九鼎低声道:“门主,刚才二爷过来!说是他们要趁机打劫五十里外的湖州商会。”/p
说到这里,张景恒微微抬眼望着达摩城的街道:“近日是多事之秋,劝二狗不要离开。”/p
“可是吕城主觉得湖州商会是全天下最黑心的商会,金库里堆满了金山银山,堪比咱达摩城的库房还要多……”/p
他们早在半年就已经踩过点,只是一直被手头事耽搁了。/p
张景恒没说什么,可此刻九鼎这一句话,却瞬间让他心头一震。/p
随即同时起身,恭敬道:“门主,我们是不是得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