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我大吃一惊,这位“黑衣大侠”竟然是班第!这小子也太能了吧z着我们到了这里,我们居然一点都没发现!究竟是我跟胤禛太笨还是他的武功太高?
“姐夫?”胤禛轻唤了一声,听那口气也是吃惊不小。
班第“嗯”了一声,柔声回道:“你们俩都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我回过神来,刚才怦怦跳的心似乎平静了许多。被这小子跟着也好,至少这会儿面对着这些明晃晃的钢刀,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
“姐夫,”胤禛小声道,“放我们下来吧,这么多人,我看咱们一时半会儿跑不了。”
班第警惕地往四周扫了一圈,将我们轻轻地放下,护在他身前,轻声叮嘱:“这些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你们千万别乱动……”这边班第还没嘱咐完,那边刀疤和尚又开始恶声恶气地质问,“你们擅闯禁地究竟有何企图,若老实交代,还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放你们一条生路”?好横的口气!难不成他们还要在这佛门净地杀人不成?这些脑袋光秃秃的真是和尚?我不禁又多打量了他们几眼。
“企图?”班第呵呵笑了一声,讽刺道,“可笑,这破庙有什么可企图的?”
“没企图?”刀疤和尚打量了一下班第,质问,“你一身玄衣,还蒙着脸又作何解释?”
“我这一身本来是为了吓唬他们俩的!”班第语带无奈道,“我这两个表弟生性调皮,让他们往东,他们就偏往西,这寺的小树林他们早就很好奇了,千方百计想要进来探秘,今儿总算让他们找着机会溜了进来,我穿了这一身跟在他们身后,是想在适当的时候吓唬吓唬他们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以后再不敢任性妄为。”
“你们是表兄弟?”一直像尊泥菩萨般作壁上观的素衣妇人忽然开口问道。
“正是。”班第接得顺溜极了,没有半刻的犹豫。
“他们家大人呢?”素衣妇人追问道。
“姨父出远门做生意去了,姨母还在客栈里等着,”班第朗声道,“夫人,此次我们三人误闯禁地,打扰夫人清修,实非有意,还请原谅。此刻天色已晚,我们三人逾时未归,恐姨母担心,请夫人放我们回去吧。”
“你的父母呢?”那素衣妇人并未回应,仍一径地询问。
“我自懈母双亡,由姨父姨母将我养大。”班第的声音灰灰的,听上去很伤心的样子。
“阿弥陀佛,”那素衣妇人喊了句佛号,道,“也是个可怜人。”
“我不可怜,”班第换了轻松的口吻,“姨父姨母视我若己出,我早将他们当成了亲生父母。”
素衣妇人的眉眼弯了弯,又问:“听你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对,”班第道,“我们是京城人氏,因姨母先前在这寺里许过愿,此次是带着我们兄弟三人来此还愿的。”
“原来如此,”那素衣妇人望了一眼班第,道,“你可否将面罩摘了让我一观。”班第迟疑了一下,伸手摘掉了面罩,那素衣妇人看了片刻,不知想起了什么,眸中竟泛起了晶亮点点,双手合什,念了句“阿弥陀佛”,对那些和尚吩咐道:“他们只是误闯的孩子,你们把刀放下,放他们走。”
可素衣妇人的话似乎一点作用也没有,所有的和尚仍手持钢刀,对我们虎视眈眈,刀疤和尚更唱起了反调:“居士,恕贫僧难以从命, 本寺规定:擅闯禁地之人一律暂扣,待查明来由家世等,确认实系误闯才能释放。”
“你们……”素衣妇人身旁的侍婢气呼呼地开口吐了两个字,那素衣妇人却一抬手制止了她,缓缓道,“老身就是知晓寺规才有方才那一番话,你们皆是耳聪目明之人,应该听得很清楚,这三个孩子只是顽皮误闯而已,你们别吓着他们,放他们走,就当是替我阿玛积功德吧。”
“居士,”那刀疤和尚恭敬地道,“方才这位年轻人所言贫僧不能采信。若真是普通商贾之家,他年纪轻轻怎会有这么一身高深的武功?况且,细察他的谈吐,丝毫没有商贾之气!在没查清楚之前,贫僧不能放他们走,望居士恕罪,”说着与其他几个“秃驴”一递眼色,命令道,“扣起来!”
“且慢,”班第大喝一声,“秃驴”们顿了一顿,班第朝那位素衣妇人一抱拳道,“夫人,我家虽世代经商,但我对此并无兴趣只喜欢舞枪弄棒,我姨父姨母自小疼我,非但不以为忤,反而不惜花重金聘请高人教我武功,前不久我刚考上了武举,过阵子就要入宫当侍卫了,为此,我姨母才带了我们几个来这里还愿。”
“武举人?”那刀疤和尚用怀疑的目光将班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怎么,不像?”班第盯着那刀疤和尚,目光炯炯。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刀疤和尚紧追不舍。
“听好了!”班第拍了拍胸脯,一副洋洋自得的口气道,“我,康熙二十七年戊辰科殿试一甲十名赐进士出身马应统,家住京城崇文门外中四条胡同!如若不信,你们尽可去查。”
“听见没有,”素衣妇人的婢女道,“是武举人,将来也是……”
“多嘴!”素衣妇人严肃地截断了婢女的话,对刀疤和尚肃然道,“都问清楚了吧?放他们走!若你们主子问起,自有我一力承担,与你们无涉!”
“这……”刀疤和尚仍在犹豫,其他和尚也仍处于警戒状态。
“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