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着继续朝正阳门方向过去,小马一上车就开始催促:“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赫奕怎么会跟年羹尧在一起,年羹尧又怎么会叫你什么‘罗大哥’的,还有,格尔芬怎么会跟一个孝子结下仇怨的……”
“小马,你别急嘛!”我打断了小马连珠炮似的提问,“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先答哪个啊?而且,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儿写杂,你总得先让我理理头绪,才好跟你说清楚不是?”
“理头绪?我看你是想编瞎话蒙我呢吧!”想不到小马这么很聪明,竟然猜到了我的意图,看来,先前我以为他是“书呆子”的判断有失偏颇!
小马一戳我的前额,催道,“快说,不然你那支金钗我可不负责了!”
“好啦好啦,算你厉害,我这就说,这就说!”小马威胁人的本事也不小,这金钗他要是不负责,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好妥协了。
其实,刚刚在“看戏”时,我已然想过:被格尔芬这么一搅和,原先的设计方案已然是“昨日黄花”,必须要有新的行动方案才行。
本来,我是让赫奕带着小年先回年家附近等着,等我们的车子到了巷口,小年就跳出来作可怜状“哇哇”大哭,那时候,我自然是心有不忍,便撺掇小马下车去一探究竟,等小年痛陈了“凄惨身世”,“如何遭受大娘欺负”,以及“在此痛哭不敢回家的原因”后,我便会恳求小马出头帮小年躲过年遐龄的“胖揍”,小马心地善良,心肠又软,这事儿百分之百能成,而这么做也掩盖了我跟年羹尧相识的历史以及一系列的小动作,更不会扯出胤禛来。
现在,我跟小年的如何相识肯定是没法瞒过去了,但是,胤禛的光荣事迹是绝对不能泄漏的!
“事情是这样滴……”组织了下说辞,我开始添油加醋地忽悠小马,“在年家的时候,我不是出去参观了一下吗?到后院的时候,就发现有个孝儿被关在房间里哇哇大哭,就询问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年希尧的弟弟!据说是犯了家规,被大太太关了起来,等年遐龄回来家法伺候呢!‘家法’啊!想到这俩字,我心里都有点儿凉飕飕的,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不吓得大哭才怪!我看着怪可怜的,就让他们把他放出来了,并让赫奕送他去亲戚家搬救兵,小年感激我帮他,又误以为我是男的,就认了我当他大哥了,我骗他说我姓罗,他自然就叫我‘罗大哥’了!”
“年家还有亲戚住在外城?”小马有些喃喃自语地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推脱道。
“嗯,继续说。”小马催促道。
“说完了。”我微笑道。
“完了?”小马半信半疑。
“是啊,说完了啊!”我一本正经地道,“你那些问题我不都回答你了?”
“格尔芬跟年羹尧结仇到是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呢!”小马的记忆力真个不错,还以为刚才我说了那么长一段话,能让他忘了这茬呢。我原本想推说自己不知道,但转念一想,万一小马直接去问年羹尧,有可能会把胤禛给抖出来,而胤禛跟格尔芬之间的纠纷,除了两个当事人,康师傅,班第和我以外,对其他人来说都还是个谜,少一个人知道,胤禛就少一分麻烦。
我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诹了一段:“这事儿啊,说实在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年羹尧跟我聊天的时候曾提过,年前他有一次在外碰到有无赖欺负一个卖白薯的老妪,他气不过就动手打了那个无赖,为此,被他爹痛打了一顿,还被禁足在家a不会……会不会那个无赖就是格尔芬呐?”
玛尔浑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嗯,极有可能是这样!”
“哦,对了!”提起“仇怨”,我忽想起了刚刚在现场那个书生对着众人那一跪,便问道,“那个书生是谁啊?他干吗要给你们下跪,以示感激?”
“唉!”玛尔浑竟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才道,“他不是书生,是‘和声署’里的教习,名叫郑家声,京城里笛子吹得最好的就属他了q儿幸亏赫奕和年羹尧路过碰上了,不然,他要是被格尔芬的手下带走了,兴许咱们将来就再也听不到他的笛声了!”
“难道格尔芬跟他有血海深仇,要杀了他?”我问道。
“还不如杀了他呢!”
“什么意思?”我被玛尔浑隐晦的回答搞糊涂了。
“这个……”玛尔浑假装“咳嗽”了一下,似乎有些羞于启齿,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你还小,这种龌龊事儿还是不知道为妙。”
“我不小了!不知道我早就被指婚了吗?快说快说!”玛尔浑越是含糊其辞,我越是想知道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指婚?”玛尔浑哈哈一笑,捏了捏我的鼻子,道:“小丫头,等你成亲以后才算是真正长大成人了!”
我指着玛尔浑的鼻子,气呼呼地道:“哼,小马,你欺负人!看我回去不跟安王叔公说去!”
“好啦好啦,我的忻奶奶!”玛尔浑从他的鼻子尖前掰下了我的手,笑呵呵地道,“再过一会儿年家就要到了,估计这会儿年遐龄已经回家了,你那小兄弟年羹尧好像没搬到救兵,看来今天的家法是挨定咯!”
玛尔浑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正事儿还没落实呢!
本来我就是想让玛尔浑出马摆平小年他爹的,可这会儿我不能明说,否则,他就会联想到,我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