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别哭,我答应你!”常宁道。
“谢谢五叔!”我起身给常宁行了个礼以表达谢意。
“好了,你歇着吧,我这就去想想办法。”常宁说就站了起来。
“哦,您等等。”我忽想起昨晚小穗跟着蒋燮拿回来的药和药方还在屋里搁着,就进去拿出来递给常宁。“这是昨儿蒋燮给开的方子和配的药,您拿着,或许能做个参考。”
常宁点点头接过药和药方,起身走了几步,又转头对我道:“哦,对了,禧儿,我答应你一定设法将这个人治好,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从今儿起,再也不要管这件事了,好吗?”
“嗯!我答应您。”我望着常宁殷切的目光,郑重地点头。
我将常宁送到房门口,恰逢两个官员刚刚觐见完毕从正房出来,两人看上去神色似乎都有些郁郁的,走在前头的那位我认识,是江宁巡抚汤斌,跟在他身后的是则一个身形削瘦,年界半百的七品县令,两人看到常宁和我,都忙不迭行礼请安。
常宁示意汤斌和县令起身,打量了一下那位县令道:“这位是……?”
汤斌躬身介绍道:“吴江县县令郭琇。”
郭琇?我有点儿愣神,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哦,原来你就是吴江人人称颂的‘郭青天’啊!”常宁说着又用赞赏的目光再次将郭琇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嗯,是有‘青天’的样子。”
“王爷谬赞!”郭琇躬身谦虚着。
常宁打着官腔道:“郭琇啊,你的事儿本王也有所耳闻,你记着,只要你一心为国尽忠,为民谋福,皇上和朝廷都不会亏待你的。”
“下官谨记王爷教诲,定当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郭琇信誓旦旦地道。
“好!”常宁赞了一句道,“你们忙去吧。”
“下官告退!”汤斌和郭琇又行了个礼,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禧儿,你也进去吧,我走啦!”常宁回头道。
“嗯!”我点头,目送着常宁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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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我为了静心,就摊开宣纸,自动自发地练起了书法。
小穗从外头进来悄声报说:“主子,王爷说事儿已办妥,让您不要再挂心。”
“哦?王爷来过了?”
“嗯!”小穗点头道,“刚刚路过门口,去皇上那儿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我放下了手中的湖笔,原本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常宁既然这么说,事情应该妥帖了,明天启程离开金陵,我也能走的安安心心。
“主子,梁公公来了。”我这还没感慨多少呢,刚出去不久的小穗又进来禀报道。
“嗯?他这会儿来干嘛?”我虽心存疑惑,但还是迎到了厅堂,见礼过后,只见梁九功笑容满面的,于是问道,“梁公公,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梁九功躬身道:“大公主,这事儿您听了一准儿欢喜j上让老奴来知会您一声儿,一会儿带您出去游秦淮河,让您赶紧换身儿衣服。”
“啊?我没听错?”我有些诧异,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这时候,康师傅不是一般都在跟奏折努力作斗争嘛?
“呵呵,您没听错!”梁九功笑呵呵地道,“大公主,老奴先告退了,您可快着点儿,皇上已经在准备了,一会儿就过来。”
梁九功走后,小穗立马领着几个侍女,兴高采烈地帮我换行头,我由着他们摆弄,倒不觉着得有多兴奋。想当初刚到金陵,我是千方百计想要出去一探秦淮,这回康师傅开了金口要亲自带我去游秦淮,我非但没那么高兴,反而心头有些郁郁的。
“主子,好了,您看看行不行?”小穗的话让我从愁绪中还了魂。
我抬眼看了看镜子,还是那套蓝底暗绣白色梅花的男装便服,挺好的一富家公子哥儿形象,偏臭着一张脸——这神色要是让康师傅看了,可能又要惹麻烦。既然那天已经跟王和均说了要忘记,那我自己也应该做到,不是吗?这样大家都会幸福快乐。想到这里,我对着镜子笑了笑,戴上了帽子。
“禧儿,你好了没有?”康师傅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哎——好了,我马上来。”我应了一声,出去跟康师傅会合。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夜游秦淮!康师傅准备得很充分,我们乘车坐了一段路到了一个码头上,就登上了一艘早已停泊在岸边的能容纳二三十人,且挂着红灯笼的大画舫。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开了画舫的窗子,观赏着秦淮河在两岸灯光掩映下的粼粼波光,耳听得沿岸妓楼不时飘过来的让人心内酥麻的艳曲,我不知不觉就吟出了杜牧的这首《泊秦淮》,不过忽然想起下面两句有些不适合当前的“和谐国势”,因此,瞟了一眼康师傅后,下意识地就吞了回去。
康师傅笑了笑,道:“怎么了,后两句呢?”
“呃……突然忘了。”我伸手拿了一颗“五香豆”放进嘴里,含混地答道。
“忘了?你这个鬼灵精,又想糊弄你爹是不是?”康师傅假意嗔道。
“哪有,我真忘了。”我故作想回忆却回忆不起来的样子,跟康师傅道,“爹,他们都说您博闻强识,学富五车,您肯定记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