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拓对目前的官位十分的满意,就连权倾朝野的班家都让他压了一头,不用带兵上战场,不用死亡也不用受罪,朝庭给的俸禄还比班家多,这让他有些舍不得得来不益的官位。/p
说实话,如果他要回乡,他的日子也许过的比现在还要舒坦,这些年的官不是白当的,手中握着的铺面和庄子足够他们这一家吃喝不愁了,可有一点却是无法和现在比的,那就是底下人对他的态度。/p
当个一品太尉是什么概念,当个普通百姓是什么概念?人都退下来谁还会认识你?没了权就等于没了荣华富贵,就等于要向人低声下气,这对于一直以来习惯了高高在上过日子的孔拓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p
所以孔拓一直拖着,一边观察朝中局势一边暗自盘算着自己的未来,直到班乐汐怀孕,楚峥决定陪班乐汐外出游玩孔拓的心才算放下一半,因为他发现班乐汐也好,班家也罢,乃至皇上都没有要收拾他的意思,战战兢兢过了小半年总算是让他松了一口气。/p
孔拓在楚峥等人离京后很是逍遥了一阵子,可只过了十多天孔拓突然发现他现在过的日子实在没意思极了,就像是一直让人捆绑着,突然又将他放了,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空虚和无助,那根班家和班乐汐给他上的弦就这么断了,让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p
孔拓浑浑噩噩地过了二个多月,直到楚峥回京,孔拓突然好起来了,那种紧迫感又回来了。/p
可接下来的发展却又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p
孔拓在楚峥第一天早朝后便得知了他这一趟都去了哪里,然后愣是在楚峥恢复早朝后连请了三天假,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不眠不休地思考了三天三夜,等他从书房里出来时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晕过去。/p
孔拓休息了一天便又去上了早朝,他打定了主意要归乡,因为他发现接下来朝中可以要发生大事,否则楚峥决不会在媳妇怀孕的情况下扔下媳妇和老娘独自跑那么远,而且还是跑到了私盐走私极其严重的沿海地区,并且还明目张胆地杀了那么多人。/p
孔拓发现,楚峥杀的人全是大楚粮仓所在地,粮仓里的粮食为什么会没了?是谁拿走了?皇上知不知道是谁拿的?他心里有没有个数?/p
贩卖粮仓里的粮食可不是小事,那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那些人死不足惜,可银子呢?卖粮食的银子哪儿去了?全让当地的官员贪了?/p
孔拓才不信当地的官员有这胆子,那么只能是和朝堂上的人有关,那个人,也许就站在他身边也说不定。/p
再掰着手指头细数一下,好像能和这事儿有关的也就那么十几位,而其中最危险的就要数庄亲王和恭亲王了,要知道这两位可是皇亲国戚,万一这事儿真跟这二位有关,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p
卖了那么多的粮食为哪般?只为银子?你一个闲散王爷要那么多银子干嘛?皇上是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喝?要不是为了银子,那那些粮食哪去了?什么人能吃那么多的粮食?/p
军队!造反!/p
细思极恐,孔拓硬生生将自己吓的好几天没睡觉,顿觉周边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审视和怀疑,尤其是庄亲王和恭亲王,每次他们两人的视线扫过他身上时都感觉好像带着刀子似的,恨不能挖了他的心肝亮出来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p
孔拓吓怕了,躲在家里好几天没敢上朝,结果等他想通了想上朝辞官时宫里出事了。/p
宫门关闭,宫内疫症肆虐,皇上和班乐汐的安危成迷。/p
孔拓敏感地觉得事态不对,以他在朝中为官多年以及和班家作对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p
现在的孔拓习惯了凡事都往坏处想,遇事下意识地就想着是不是有人要害他,或者是是不是有大事要发生。/p
孔拓想来想去,除了宫里真的爆发了疫情外,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皇后要动刀了。/p
宫里爆发疫情的概率只占小半,因为皇后怀孕,皇上是决不会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放松警惕,怎么会轻易让带有疫症的人入宫?那位林夫人就算是去看闺女的,也不可能不检查就放人进去吧?林夫人在外面有没有接触到有传染病的人还两说,怎么可能一进宫就导致珍宝林晕厥并且还查出了疫症?总得有时间差吧?/p
如果疫情是假的,那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原因了,班乐汐要在生产前将一切隐患全部铲除,而孔拓也偏向于是这个原因。/p
这个是孔拓在家想了五六天才想明白的,因为他最后还参照了以往大楚皇帝整治后宫的案例,觉得闭宫谎称疫情再以此为借口对外宣扬有几个宫妃死于疫情,而后再送出宫再嫁是当前最大的可能性。/p
暗自觉得自己猜到了楚峥和班乐汐的想法,孔拓不但不以为荣,反而开始神情恍惚,每时每刻身边都离不了人,一旦身边没人,孔拓就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以防他乱说话,万一他没憋住跟谁说了自己的猜想,暗处那双眼睛的主人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灭口。/p
孔拓的精神状态自然被孔家人看在眼里,可众人也拿孔拓没办法,不但因为孔拓是一家之主,还因为他这种状态可以说已经持续了快一年了,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p
众人觉得孔拓现在处于半疯的状态,而实际上孔拓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没疯,暗处的那双眼睛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