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了解倾城的性子了,若是不派人盯着,她必定独自抗下一切。/p
虽是感动她对自己情谊,可也真真叫人心疼。/p
秦萧墨捏住晏倾城的手,将人带到了自己怀里。/p
“饿了没,我唤人传膳。”/p
晏倾城点点头,她方才想事情太入神,寻音也没打扰自己,现下确实有些饿了。/p
两人收拾一番,相携着去了花厅用膳。/p
尚书府的书房里。/p
“雨落,你说的可当真?”陈尚书捏着手里空白的折页,心里微微发抖。/p
他本是下了朝回家处理公务,却不想从不在这个时间段打扰自己的女儿闯进了书房,开口便是请求自己参礼部侍郎晏止峰一本。/p
原以为女儿在外受了委屈,跑来胡闹,却不想她说出了晏止峰收受贿赂,剥削民脂的事。/p
要知道,这些罪名坐实,礼部侍郎直接可以换个人来做。/p
陈雨落跪在下首,看着自己爹的挣扎神情,当即从袖子里拿出了前两天晏倾城的侍卫交给自己的东西。/p
“爹爹,这是证据,您看看。”/p
陈尚书接过那有砚台厚的证据,飞快地翻动几页,全身止不住的发起抖来。/p
是气的:“这个混账!畜生!”/p
这上面不仅记载着晏止峰贪污受贿,还有他买卖人口,与黑市有来往的证据。/p
陈尚书就算知道晏止峰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没想过他会这么卑劣。/p
陈尚书的反应一时吓坏了陈雨落,毕竟爹爹一直涵养不错,这还是她第一次从爹爹口中听到这样的词。/p
为了完成答应晏倾城的事,陈雨落趁机加了一把火:“听说晏止峰还救匪寇死囚,纵容他们作福作威。爹爹,您可不能放任这些人坏了律法啊。”/p
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陈尚书飞快地冷静了下来,将整个过程重新捋了一遍后,尖锐的眼神戳在了女儿身上。/p
“这些是谁给你的?你在帮谁?”/p
一手带大的闺女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很清楚的,怎么可能突然关心朝廷上的事,还能收集这么条例分明的证据。/p
分明是有谁撺掇她,想让自己做出头鸟。/p
被爹爹突然的问题噎住,陈雨落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正面回答陈尚书的问题。/p
“你要是不说,我就把这些东西烧了!”/p
听得爹爹的威胁,陈雨落惊慌的抬起头,那叠证据被置在油灯上,时不时被窜上来的火舌舔过。/p
她曾被侍卫告知过,这些证据收集不易,很多都是孤本的物证,若是损毁,将无法复刻。/p
一下子慌了神的陈雨落站起身来去抢夺证据,嘴里喊着:“无论我在帮谁,晏止峰害人的事是真的啊,爹爹不是好官吗,那为什么不为民除害!”/p
陈尚书更用力的捏着手里的东西,死死地盯着女儿的眼睛。/p
过了一会,才沉重的问:“那你告诉爹爹,你帮的这个人,会不会危害商海国。”/p
“不会的,”陈雨落连忙摇头:“他们只会保护商海国,绝对不会像晏止峰一样。”/p
虽是得了女儿的保证,陈尚书还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将证据放在案桌上,摊开了明日要上奏的折子。/p
“爹知道了,你先出去吧。”/p
看陈尚书没有要骗自己的意思,陈雨落撒了会娇,才飞快地行了礼退出去。/p
书房里的陈尚书提起沾好墨的毛笔,一笔一划写下了晏止峰的罪名。/p
就算是出头鸟自己也认了,晏止峰不除,于百姓,于朝廷都不是什么好事。/p
自己受皇帝启用这么多年,虽是知道明哲保身的可贵,但该自己做的事,必须要做。/p
这日晚上,尚书府书房的油灯燃了很久。/p
而隔日下朝后,宫里御书房的案头,多了一本因夹着整理好的证据而合不上的奏折。/p
商海帝一目十行地翻完了这份异常厚的奏折,一挥袖送走了搁在旁边值千金的各种秞彩大花瓶。/p
值守的公公吓了一跳,腿一弯跪倒在地,瑟瑟发抖。/p
“传陈尚书!”/p
皇帝严厉的语气让所有人心里一紧,也不敢收拾那残片,先打发了人去找陈尚书。/p
早就料到皇帝会传自己,陈尚书下朝后便站在了宫门的旁侧,静静地等着。/p
正好拦了出来的太监,一起进了皇宫。/p
彩旗飘扬,礼乐奏响。/p
今日终是四国庆典的日子,商海帝先是敞开宫门,迎了其余三国的使团入宫,一番场面话后,开始了祭天仪式。/p
祭天,是庆典的传统,在庆典的第一日举行,参礼者和观礼者都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就是藐视天威,对神不敬。/p
于是在场所有人面露虔诚,身姿僵硬地随着礼官的提示做着动作。/p
可盛装站在祭天队伍里的晏倾城一门心思都在身边的秦萧墨身上,敷衍的抬抬手,也算是完成了任务。/p
“哈,你这样要是被晏止峰看见了,准得在皇上面前说你坏话,要烧掉你平神怒。”/p
秦萧墨轻喘一口气,调侃着频频望着自己的晏倾城。/p
晏倾城看着秦萧墨被冷汗打湿的鬓发,到底没忍住伸手扶了一把,声音冷寒:“他既然如此?过段时候就送他去见神好了。”/p
听得这话,秦萧墨低低的笑了起来。/p
两人本是站在队伍的前端,差点因为讲话落了队,受到身后的提醒,才迈了几步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