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舜笑着说：“我为什么要劝？不管晓璇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再说了，这件事如果不解释清楚，就会成为她的一个黑料。随时有可能被人翻出来。”/p
游晓璇握住他的手，跟他对视了一眼。四目一交缠，两人都笑了起来。/p
“唉，真是没办法，希望你这次也跟以前一样，怎么作都不会死吧。”/p
江映月一边说着，一边去安排记者招待会了。/p
游晓璇发了一会儿愣，然后对周奕舜说：“如果我这回事业完了，就只有嫁给你当家族主妇了。”/p
“真的？”周奕舜一脸欣喜，“我现在倒有点希望你的事业完了。”/p
“哈哈哈，你想得美，我可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p
在招待会现场，江映月面对成群的记者，亮瞎眼的闪光灯，手心里捏了一把汗。/p
虽然上台之前，她就叫人给游晓璇写好了发言稿，还再三嘱咐游晓璇，按照稿子上的话来说，不要说多余的话。/p
在外人眼里，游晓璇就是一个处事圆滑，八面玲珑的人。/p
但她很清楚，游晓璇其实是一个很固执、很冲动的人。/p
要是游晓璇被记者的问题惹怒了，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p
跟心神不宁的江映月不同，游晓璇神色平静，语气和缓，就像正坐在家里的客厅，跟人聊天一样。/p
她娓娓地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并没有出什么纰漏。/p
江映月的一颗心，反而更加提了起来。/p
她明白，接下来记者提问这一关，才真叫难过。她不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p
果然，游晓璇的发言刚结束，一名记者就抛来了一个尖锐的问题：“视频的来源，真的像是所说的，是你前夫程诚偷拍的，跟潜规则没有一点儿关系吗？”/p
这个白痴问题，让江映月的心突地跳了一下。她清楚地看到，游晓璇太阳穴边的青筋暴了一下。/p
“她该不会发飙吧？”江映月的心里打起了小鼓。/p
她还是太小瞧游晓璇了，怎么说她也在圈子里修炼了多年。/p
心里再怎么不爽，都不会表现在脸上。/p
就如这时，她在心里大骂：“你有完没完了？我刚才解释得清清楚楚，你是没听还是咋的？”/p
可是脸上还是一片淡然的表情。她十分诚恳地说：“这个视频，就是他偷拍的，跟潜规则没有一点儿关系。”/p
又一个记者问：“你前夫拍这种视频，你一点儿也不知道吗？这个……你虽然嘴上说是偷拍，有没有可能，实际上是经过两人同意的？”/p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撒谎吗？”/p
游晓璇虽然在心里跟他针锋相对，但嘴上却说：“不是，我从来没有同意过拍这种视频。他向我请求过好几次，但我都拒绝了。直到发生了今天的事情，我才知道视频的存在。在坐的人当中，应该有看过视频的，你们应该能看出来，这个视频是偷拍的。”/p
游晓璇扫了一眼台下的记者，有几个人低下了头。/p
有人问：“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有什么感想？”/p
游晓璇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暗暗含着杀气。/p
她明白这个记者问这个问题的含义，无非是在问她，会不会感到羞耻和后悔。/p
她又想起网上的那些唾骂，心里不由动了怒。但她极力压了下去，表面上仍是一脸平静的样子。/p
“我觉得很惊讶，很愤怒。”游晓璇说，“偷拍这样的视频，而且把它传到网上去，是犯罪行为。我保留起诉的权力。”/p
有人问：“你知道他上传视频的目的吗？”/p
游晓璇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这个恐怕只能去问他本人了。”/p
又有一个记者问：“会不会跟上次离婚的事情有关？程先生曾经指责你家暴过他，请问这是事实吗？”/p
“我没有家暴过他。他口口声声说我家暴他，但他拿不出一点儿证据。”游晓璇停顿了一下，说：“如果我真家暴了他，他肯定早就拍视频了，对吧？”/p
有一两个记者笑了起来。/p
游晓璇抓住话筒，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你们的问题，就是在指责我一样。好像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应该觉得羞耻，觉得不好意思，觉得内疚一样。”/p
台下鸦雀无声，只有笔尖的纸上滑动的声音。/p
江映月看着台下黑黢黢的摄像机，有一种眩晕的感觉。/p
啊，她就害怕游晓璇讲这种多余的话，果然还是说了。/p
她碰了碰游晓璇的手臂，想阻止她。可是游晓璇讲到激动处，压根就不理会江映月。/p
她接着说：“发生这种事，我没有一点儿错，我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有错的是拍这个视频的人。有错的是不但不谴责这种行为，还到处在网上找这个视频，完了还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指责受害者的人。”/p
游晓璇呼出一口气，说：“先不要说我是被偷拍的。就算我是自愿拍了这种视频，那也是我个人的自由，轮不到网上的键盘侠来评判我。该羞愧的，该被指责的，是上传这种视频的人，是传播这种视频的人。是借这个机会，实行网络暴力的人。”/p
游晓璇说完这一长串的话，台下没有一个记者接话。/p
现场陷入了沉默。/p
江映月在心里哀叹一声：“完了，一切都完了。”/p
过了一会儿，一个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