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莫嗓音温柔,近乎蛊惑,轻飘飘的四个字落入洛轻鸳耳中,在她心里泛起一层又一层涟漪。/p
哥哥……/p
许是今日阳光正好,又或者是祁莫声音太温柔,洛轻鸳竟有一瞬间希望时间就此停住。/p
抬头望去,随着祁莫低头的动作,额间的刘海将他脸颊映衬得更加俊逸,洛轻鸳那个位置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线条分明,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就好像跌落凡尘的艺术品。/p
一旁的徐子逸一边看着手中的木偶,一边注意着洛轻鸳这边,见两人都未有动作,眼眸中有淡淡的疑惑。/p
随即收回思绪,专心操作着手中的木偶。/p
若他们今日学不会这个,可真就丢人了。/p
既然那个所谓的大师如此看不起他们,不回击一下,岂不是显得太窝囊。/p
祁莫一偏头正好能看到洛轻鸳,见她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动作不由得一顿。/p
四目相对,洛轻鸳很快反应过来。/p
“那就麻烦哥哥了。”/p
洛轻鸳笑笑,不经意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大师。/p
大师站在一旁,心底冷笑,木偶戏操作复杂,可不是看一遍就能学会的,需要经过不断地练习,达到人偶合一的境界,才算成功。/p
不然他在这茶肆也不会有如此高的地位,想看一遍就学会?简直痴人说梦。/p
就连掌柜都学了半年,刚刚示范的那个操作也还有些不足。/p
他就是赌定了洛轻鸳四人学不会,才敢如此肆无忌惮。/p
这一身技艺一直是他的骄傲,他就等着他们几个学不会,最后为了面子求他出手指导好了。/p
大师却忘了,他引以为傲的技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娱乐的点子,要不是洛轻鸳感兴趣,这院子他们连踏都不会踏进来。/p
祁莫将手中的木偶凭着记忆,快速操作,木偶在他手中灵活灵现,刚刚掌柜所示范的不足的地方都被他一一改进,熟练程度让人震惊。/p
“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这个?!”/p
大师一脸震惊,就连掌柜也是一眼惊讶。/p
王爷居然连这个都会?/p
要不是时机不对,洛轻鸳简直想给祁莫鼓掌,这打脸方式,简直太霸气了,瞧瞧那大师一脸便秘的神色,洛轻鸳就觉得浑身清爽。/p
回京城之后一直被压制,现在就连一个所谓的大师都能明里暗里嘲讽她。/p
洛轻鸳不喜拿身份压人,但同时也在质疑自己这个郡主的威严。/p
不是说郡主身份等同于公主?这一个个的怎么回事?/p
“大师还有话要说?”/p
洛轻鸳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将大师刚刚的表情模仿得淋漓尽致。/p
虽然她学不会,但不代表她不可以仗势欺人啊。/p
呸!是狐假虎威。/p
大师一噎,一张脸被气得通红。/p
不是说他们是公子小姐吗?为什么连这么复杂的东西都能学会?/p
“大师还是本本分分学好木偶,毕竟,我们也不是谁都能得罪得起的。”/p
洛轻鸳见大师不答,将大师之前的话尽数还给了他。/p
大师冷哼一声,甩袖离去。/p
“知道最完美的反击是什么吗?”/p
“用实力说话。”/p
这次祁莫没再凑近洛轻鸳,声音不大,在场的人都能听到。/p
门口的大师闻言,狠狠踢了脚大门,气呼呼地离去。/p
掌柜:“……”/p
他还以为王爷脾气好,真的不计较。/p
看来是他想多了。/p
“哥,京城的传言你听到了吗?”/p
“传言?”/p
“关于郡主的。”/p
“哦?”/p
程舒解重新将账册拿起,一边看,一边听着程舒谐说话。/p
程舒谐一把将账册扯下。/p
“说。”/p
“外界在传郡主爱慕王爷,在宴席上几次三番耍手段意图吸引王爷的注意力,这事是真的吗?”/p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p
程舒谐:“……”/p
几秒后,程舒解终于将思绪从账本中收回:“你刚刚说什么?”/p
程舒谐:“……”/p
他就知道。/p
他哥只要一看账本,就会有这样一个毛病,短时间内很难分辩出对方在说什么,必须又重复两次以上。/p
“我说,外界在传郡主爱慕王爷,在宴席上几次三番耍手段意图吸引王爷的注意力,这事是真的吗?”/p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p
“那就是假的喽。”/p
程舒解重新端起那碗已经快凉的汤,端至嘴边,瞥了眼程舒谐。/p
“你似乎很关心她?”/p
“青梅竹马,关心一下不可以吗?”/p
“是么?”程舒解目光意味不明。/p
突然手一阵痉挛,程舒解手一软,整碗汤汁被打翻,浸湿了衣裳和书桌。/p
程舒谐眼疾手快将账册搬开,碗跌落在桌子上滚落在地。/p
“咣当”一声,碗在地上转了几圈,最后停住。/p
“怎么了?”/p
程舒解揉了揉痉挛的右手:“没事,手痉挛了。”/p
随即又看了看倒在衣服和书桌上的汤。/p
“可惜这汤不能喝了。”/p
“厨房还有,等下去倒些就是。”程舒谐将账册放到干净的地方。/p
“嗯。”/p
“等下我让下人打扫干净,出去谈。”/p
程舒谐点头。/p
“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