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竺紧紧抓着手中的床单,眼中满是憎恨。/p
萧乾去了一趟洛家,不仅没给她报仇,还怒气冲冲的把她骂了一顿,警告她不要去招惹洛家。/p
萧竺何曾受过这委屈?/p
此时恨不得杀了洛家两姐妹。/p
“洛轻鸳,洛轻莺……”萧竺轻声低喃。/p
“呵...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p
祁莫派人将洛轻鸳送回洛府,并且告诉她,明日会接洛轻鸳一同前去银月湖。/p
皇后寝宫,萧竺正哭哭啼啼的对着皇后行礼。/p
皇后身边的婢女连忙将她扶起。/p
“怎么了这是?”/p
萧竺跑皇后寝宫跑得勤快,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萧竺哭哭啼啼的样子。/p
萧竺身上烫伤严重,脸上,手上都有些红肿,看起来有些可怕。/p
“皇后娘娘,您可一定要为臣女做主啊……”/p
“臣女今日前去洛家茶肆喝茶,说了句茶不好喝,洛大小姐和郡主就逼我下跪道歉,还用热水泼臣女,妄图让臣女毁容,两人行事如此嚣张恶毒,皇后娘娘一定要替臣女做主,否则臣女被如此羞辱,也没了活下去的希望……”/p
萧竺神情悲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p
主位上的人闻言,有了片刻沉默。/p
“你是说...是郡主跟洛轻莺把你伤成这样的?”/p
“是。”/p
“春雅,去把本宫的玉露膏拿来。”皇后却没再回答她,只是转头对春雅吩咐。/p
“姑姑……”/p
萧竺脸上泪水未干,微垂着眸,安静的坐在那里,不停的抽泣,肩膀微缩,像一个受了委屈想要大人撑腰的孩子。/p
萧竺知道,皇后疼她,舍不得让她受委屈,果然,皇后见此,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她。/p
“姑姑,竺儿要是毁容了怎么办,是不是就没人要了。”/p
皇后正要开口,春雅已经将玉露膏拿来,皇后将玉露膏递给她:“这是皇上赏赐的玉露膏,可治疗烫伤,每日早晚涂抹在身上,很快就能好。”/p
玉露膏是别的国家进贡给祁国的贡品,皇族仅有一支,皇上赏赐给了她。/p
萧竺心里一喜,面上还是委委屈屈的样子。/p
“这事你父亲知道么?”皇后又问。/p
萧竺不回答,只是哭得更厉害了。/p
“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会想办法。”无奈,皇后好不容易让萧竺止住了哭声,让她先回侯府。/p
“姑姑不会平白让竺儿受委屈的,是吗?”萧竺眼睛里还带着泪,一双早就红肿的双眼眼巴巴看着皇后。/p
“你先回去。”/p
萧竺觉得皇后的态度有些奇怪,对于洛家,好似不愿多提。/p
她知道自己在留下来也是一样的结果,起身告辞。/p
“竺儿。”/p
刚走到门口,皇后叫住她。/p
“不要去招惹洛家。”/p
萧竺心里的愤怒一瞬间涌起,几乎要控制不住,手中的膏药仿佛下一刻就要粉碎。/p
眼底的狠辣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很快隐藏。/p
皇后这是不打算管的意思了。/p
“知道了,臣女告退。”/p
萧竺的声音又染上了哭腔,垂着头,慢慢地走出皇后寝宫。/p
皇后端坐在主位,脸色有些难看。/p
她的侄女受了委屈,她却只能将此事不了了之,甚至连责问对方都不能。/p
明明她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p
‘小紫,你说,朕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洛家……终究是朕亏欠于他们……’/p
半个月前,皇上来她寝宫宿夜,半睡半醒间,恍惚听到皇帝在自言自语。/p
亏欠……洛家……/p
第二日,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时候,皇上突然下旨,封洛轻鸳为郡主。/p
皇后不敢赌,赌皇上对于洛家的重视程度,她怕因为一件小事,得罪了洛家,从而让自己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得来的东西毁于一旦。/p
皇上即位前,萧紫嫁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两人恩爱十二年,直到太子妃逝世。/p
因为她跟萧紫是姐妹,长相跟萧紫有五分相似,有幸被皇上选中,成了皇后。/p
那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啊,如今终于成了她的人,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知道,皇上对于她,从来都没有情,她只是一个替代品。/p
这么多年来,她在这后宫小心翼翼,尽力做一个好皇后。/p
明明身居高位,却连自己的侄女都无力护住。/p
皇后默然。/p
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她也不知道。/p
萧家两姐妹自小体弱多病,皇后的身子这几年愈发不如从前,大半时间都待在寝宫,甚少出门。/p
“皇后娘娘,这是侯府送来的信件。”婢女春雅将一封信交给她。/p
“知道了,下去吧。”/p
“是,奴婢告退。”/p
看完手中的信件,皇后起身,将信件靠近炭火,点燃。/p
第二日,如洛轻鸳所料,依旧下雪,洛轻鸳撑着伞,上了马车。/p
因为上次寺庙绑架一事,洛轻鸳回来后,就吩咐琉芸教青玥学武,这几日,除非需要,琉芸都在洛家教青玥。/p
今日祁莫穿着一件水蓝色衣袍,搭配同色披风,斜靠在窗户边,显得有些慵懒。/p
看到她上来,只是抬眸懒洋洋的瞥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书。/p
马车驶了一段路,洛轻鸳有些无聊,见祁莫还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