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期越敛下情绪,压制了那莫名的火:“我要处理这边的枯草,你去别处玩儿。”/p
不然,看着心烦。/p
心头都压抑着一股无名火,很多次差点儿发泄出来,总是在那个边缘及时的悬崖勒马。/p
虞千姝“嗯”了一声,松开了手中的雪球,那双手都已经乌青,似乎收拢都变得无比的费力,僵硬的不像话。/p
周期越抿抿唇。/p
把自己口袋里的黑色皮手套掏出来,扔给了虞千姝,透着几分沉冷:“戴着。”/p
内心却百感交集,百感万千之后:“你真的。不记得我?”/p
虞千姝这才抬头。/p
像是困惑,眼底总是覆盖薄薄的漠然。/p
她记不住太多事情。/p
对面前面的男人,更是抽不出一丝一毫的记忆,凌乱的很。/p
看她茫然,周期越倏地泄了一口气,像是讥讽:“还是那么蠢,能记住什么事儿。”/p
末了,他垂着眼睫毛看了看手套:“不想把手冻掉,就戴好。”/p
说完,他自顾自的扭头离开。/p
在背对女孩儿的时候,都不由暗自咬了咬牙,似乎在后悔自己多此一举,竟然没忍住去搭讪,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和小时候还真是如出一辙。/p
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让人糟心。/p
烦躁。/p
虞千姝抓着那副皮手套,回头望着那道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后脑勺都仿佛写着不爽,将那股压抑的情绪表现的淋漓尽致,一下又一下的重击在胸口,隔着胸骨。/p
砰砰砰——/p
凛冽的寒风吹拂。/p
尚还湿润的手似乎被针扎似的,刺痛越来越浓烈,一下下都入了骨。/p
虞千姝倏地回神。/p
她垂眸,看着那副略大的皮手套。/p
表情没起伏,谁也不清楚,她这种人的脑海里究竟会想一些什么。/p
——/p
江阮从前面出来,正好看到了从后花园过来的周期越,男人眼眸微沉,似乎情绪并不是特别好,唇线绷得很直,泛着浅浅的白,把那种躁郁都已经表现到了极致。/p
她抓住了周期越的手臂,略带疑惑:“怎么了?”/p
周期越回神,才发现是江阮。/p
姑娘眼眸里浮现几分询问,干净清爽,没有多少深切的攻击性,对待朋友倒是敛去了一身的锋芒。/p
“没事。”他摇头,又说:“后院有一个女孩儿,她……要在这边治疗?”/p
江阮明白,周期越说的应该就是虞千姝。/p
耸肩:“虞千姝,虞家的千金,患有自闭症,大致是要留在这边治疗了。”/p
周期越回头瞥了一眼后方。/p
最终只是点头:“以后吃住会在这边?”/p
江阮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认识?”/p
不然,他这种散漫的个性,哪儿会好奇那么多?/p
周期越抬手,看似无意的拨了拨头发,遮住了眼底一刹那忽闪而过的神色,最终,徐徐地说:“见过,挺可怜。”/p
“好了,怪冷的,傅迟买了热饮,去喝一些吧。”/p
江阮没再多问,人生之中擦肩而过那么多人,有一个记忆深刻,想必也是特殊。/p
“嗯。”周期越继续往里面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