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迟坐在了柯箐对面的椅子上。/p
他神色很淡。/p
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局外人似的。/p
总是能够保持绝对的冷静。/p
对于柯箐的话,他并没有否认,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面前的人,只是若有所思的拨弄无名指的戒指。/p
“你都认了?”/p
柯箐看着他,笑了笑:“你想说什么?”/p
男人抬眸,那波澜不惊的眼波下,却是一处毫无生气的寒潭,“当年,火不是你放的。”/p
这并不是疑问句/p
而是陈述句,肯定句。/p
柯箐只是笑,就算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仍旧可以维持她的高贵。/p
“当然不是我放的,是你妈妈放的啊,她不是疯了吗?什么事做不出来呢?”/p
女人的声音不咸不淡。/p
甚至还夹杂几分笑音在里面。/p
傅迟终于抬起眼皮子,漆黑的睫毛微微颤动,樱红的薄唇似乎荡起一抹讥诮的弧度。/p
“你我不是心知肚明?我妈,究竟有没有生病。”/p
闻言。/p
柯箐嘴角的笑意这才淡化了些许。/p
她眯了眯眼。/p
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往事。/p
“怎么会没有生病呢。”她话音停顿,最终神色恍惚了一下,“你父亲的死亡对她的打击那么大,医生不是也确诊了?”/p
“柯箐。”/p
傅迟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p
“我是医生。”/p
一句话。/p
让柯箐回神,她作恍然大悟的神色:“我倒是糊涂了,忘记了你如今是医生。”/p
还坐上了那种至高无上的位置。/p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p
他们竟然从未察觉过。/p
“事到如今,你罪名已定,有些事,还有遮遮掩掩的必要?”/p
傅迟声音微凉。/p
但始终是平缓的。/p
“也对。”柯箐点点头,她似乎轻叹一声,索性认了:“行吧,她吃了致幻药,所以行为会时而正常时而疯癫。”/p
这种药剂特殊。/p
入体不留痕。/p
所以才会没被检测出来过。/p
傅迟眼眸刹那间染上了阴翳之色。/p
果然……和他猜测一样。/p
几秒之后,他收敛了情绪,视线在柯箐身上汇聚,眼尾荡出了诡异的浓黑。/p
“火,是谁放的?当年除了你,还有别人,是谁?”/p
柯箐一定知道。/p
这是毋庸置疑的。/p
柯箐这回并没有否认,反而坦然一笑。/p
“是有。”/p
她看着外面的年轻男人,“想知道?你可以自己去查。”/p
傅迟没作声。/p
他只是沉沉的望着里面的女人。/p
还真有……/p
那个人藏的太深了,当年那把火他也无比的确定,绝不是母亲放的,那会儿母亲神智是清醒的,她在恐慌,她想说什么,可是又没机会。/p
却记得把他保护起来。/p
那个人……一定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p
或者……是认识的人?/p
须臾。/p
傅迟眉梢微动,他倏的转移了话题。/p
“你杀了我妈之后,又给她泼了一身脏水,这件事,你需要作一个解释。”/p
当年,就是柯箐亲口说看到了母亲和司机的事情,这才导致母亲死亡的时间被压,且没进傅家墓园。/p
程絮父亲敦厚老实,心地善良,却被当做一枚牺牲品。/p
这对于他来说,也不公平。/p
也需要给一个交代。/p
柯箐嗤笑:“我可没泼脏水,他们两个本身就亲近,闲话自然……”/p
“你别忘了。”傅迟缓缓开口,眼窝幽深:“你还有一个二女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