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田丰的话,师徒两人都很尴尬。
毕竟两人从临羌出来,说句不好听的,是被段攸赶出来的。
即使名士的修炼,已让蔡邕的面皮修炼的不错,可也有些难为情啊!
田丰一见师徒这表情,也知道其中的原委,毕竟二人来前,段攸就书信给他了。
他装作不知情,也不将此事挑破,将师徒安置下来,晚上又设宴款待二人。
蔡邕看着宴席上的羊锅,以及鸡子,面色有些难看。
他还没训斥田丰,这边田丰一见他的脸色,就知道原委。
“蔡公可是觉得,本来养活五十万流民,还有这么多军队,应该拮据才是,怎么生活还如此奢靡?”
田丰这问话,正是蔡邕心情不畅的原由,他不由的点了点头。
田丰先是笑了一下,这才说道。
“蔡公也知,今年大雪,我们又收购了无数的羊毛。”
“那些羊被冻死了十余万,主公不忍百姓艰难,将这些死羊也原价收回!”
“这么多羊,我们不吃,那不是浪费吗?”
接着田丰站了起来,又指向锅中的调料。
“这香料在大汉其余之地,想必价值不菲!”
“可在我们这里,却是便宜异常。因为我们通商西域,这香料从来不缺少!”
蔡邕听着田丰的解释,脸色慢慢好看不少,只是他又托起了酒樽中的美酒,示意田丰继续解释。
田丰一看蔡邕这举动,知道这位为何负气而来,看来这主公一句也没解释啊!
他先是有些疑惑,随即明白了,欲扬先抑,让这位蔡公好好服气一下。
“蔡公可知,咱喝的这酒,可不是粮食所酿,而是麦麸所酿!”
蔡邕先是一愣,接着直接站了起来,赶忙问向田丰。
“你是说,小麦制出精面的剩余之物,这都能酿造成酒?”
田丰笑着点了点头,温和的回话。
“在下已经跟蔡公解释过循环经济,这就是其中的一环!”
老头这次终于来了兴致,一边大口吃着肉,一边喝着美酒,不时还询问着这循环农业。
就是酒席散后,老头也是精神奕奕的跟田丰一起探讨。
等到最后,又催促田丰赶紧回临羌,他要好好看看这一切。
一旁的顾雍也被这事吸引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农事,跟人家段攸一比,那差的也不是一点半点。
田丰交代完了手上工作,就带着两人再次返回临羌。
这一路上,师徒两人不断的追问。也得亏是田丰,毕竟农事他还是专业的。
耐心的跟两人解释,让二人都受益匪浅。
蔡公一路上听着田丰的讲解,忍不住叹息道。
“仲远当一个县令真是屈才了,哪怕大司农,仲远都能当得!”
蔡公这话一落,一旁的田丰也跟着叹息道。
“段公前阵子遇刺重伤,还不知能坚持几日!”
“没有段公的保驾护航,我估计我家主公也就是县令这一职位了!”
“况且,我听说关东士子对我主误解甚深啊!”
田丰的这几句抱怨,让蔡邕和顾雍都尴尬不已。
两人这一路而来,那段攸的名声是不小,玩主!
这桃色传闻遍地飞,老头差点没气过去。
又听到他说段公身子不行了,蔡公对自己女婿也是担心了!
想想这么有才华的女婿,就是自己,都对他误解这么深,那外人呢?
不行,回头要书信给自己各处好友,哪怕用自己名誉担保,也不能再让别人去诋毁女婿了!
几人刚来到临羌,就看见有一个车队进入临羌,看着那一车车的满载车辆,必然收获不小。
可看着士卒都满身血迹,更是还有不少伤兵,这让几人都困惑不已。
当田丰带着蔡邕两人来到县令府时,此时府上聚满了将领,他们都一身血迹,可一个个却兴奋的吹嘘。
看田丰带着两人进来,众人这才回位坐下。
段攸一看蔡邕二人,脸色也尴尬不少,还是站起跟蔡邕行礼,又把他请到上座。
蔡邕摆手拒绝,却郑重的向段攸行礼赔罪。
“老夫错怪仲远了,还望仲远莫要在意!”
蔡邕一旁的顾雍看到那一辆辆车辆时,彻底信服了一切,他也随着郑重向段攸赔罪。
“雍误解了师兄,还望师兄海涵!”
段攸在蔡邕行礼时就错开身位,他可不敢接过蔡邕的礼。
这可是自己岳父大人,他要是敢接,不怕别人指着自己脊梁骨骂吗?
段攸慌忙扶起蔡邕,又扶起顾雍,这才惶恐的说道。
“岳父何至于此,你这不是折煞小婿了吗?”
又拍了拍顾雍的肩膀,鼓励的说道。
“都是小事,我怎能在意,元叹好好在临羌住下,我还想与元叹交流一下种田的心得!”
段攸说完之后,又把岳父请到主位,可这老头坚决不愿,只好坐在左上首。
等蔡邕坐下,段攸这才跟众人介绍。
“诸位可能不知,这位是我岳父,名满天下大儒蔡公,号称飞白一出,谁与争锋的蔡大儒!”
“这位是他的弟子,顾雍,表字元叹!”
“如今都在我家暂住,尔等学术上若有不解,可找我岳父请教。”
“想必诸位也知,蔡公好为人师,最重要的是学富五车,诸位的困惑经我岳父点拨,必然茅塞顿开!”
贾诩听着段攸滔滔不绝的称赞,嘴角不由的抽抽。
当初老岳父各种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