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战兢兢的人群中,有这么两匹骏马飞驰而过,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不过每天都活在惊恐中的人们已经对他们提不起来什么兴趣了。也没有人对他们拦截。/p
他们很轻松就到了西蜀的皇都。/p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这里,恍如隔世。/p
这么说也不为过,重生回来她虽然在太子府呆了一段时间,可那时连门都出不去,真要说直观皇都的情况,也就只有七夕那天和姑苏明斋游了一次街而已。/p
再之后就是他们坐马车离开皇都去明斋寺参加祭天大典了。/p
倒是她重生之前作为西蜀的大将军,班师回朝时经常走过皇都的长街。/p
同现在一样,谈不上好心情。/p
皇都已经戒严,他们刚接近城门,就被守城的侍卫拦了下来。/p
“站住!什么人?”侍卫举着长戟把他们拦在城门外,城门不远的墙根底下,一群流民都被这边吸引了目光。/p
这些流民倒不是乞丐,都是深受邪火所累的人,想着天子脚下,那邪火肯定不敢放肆,才拖家带口搬迁来皇都,不过都在城门外被拦了下来。/p
皇都肯定不可能放这么多人进去,皇城里面不缺能灭掉邪火的人,这些人倒是可以保皇都不受邪火侵扰,但却不能开口收留外来人。/p
毕竟皇都可容不下这么多人,一旦开了口子,其他地方的人听到消息都来皇都怎么办?/p
所以城门这里,每天都是严防死守的状态。/p
一只苍蝇也不能给它溜进去。/p
“我找你们国主。”薄凉说。/p
守城门的侍卫听见天大的笑话一般。/p
“找我们国主,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国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你把国主当什么人了?大白菜吗?看在你是个小姑娘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一边去一边去,别站在这里碍事。”几个守卫笑她的自不量力。/p
他们挥着手像是驱赶苍蝇一般驱赶着,末了还互相调笑着。/p
“不会是被邪火把脑子烧傻了吧。”/p
“别说现在这种时候,就是平时,也不敢有人这样说要见国主啊。”/p
“我看她气度不凡,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吧?”/p
“再大能大到哪里去?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就连户部尚书的侄子都跟咱们一样守城门才捞的住在皇都的机会。现在皇都大街上随手一抓哪个不是贵人?”/p
“也是,没点身份根本连城门都进不去,大部分贵族都在这皇都里了,没听说还有什么贵人流落在外的。”/p
薄凉骑在马上,把他们私下的闲话都听了进去。/p
旁边的流民招呼他们过去。/p
“后生,小娘子,过来这边吧,别惹的那些爷不高兴,虽说这城根底下条件不好,起码也在这皇都的范围内,跟他们闹翻了,连这都不给你们住!”/p
那些人是这么说着,实际上在这住着也并不安全,外面的土地上,仍旧可见火焰燃烧着,一旦有火焰窜出来,他们就得向其他地方挤一挤。/p
这邪火沾上就甩不掉,他们早就吃尽了其中的苦头。/p
“他们不愿意让我们见姑苏明斋。”薄凉向薄雾摊摊手“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p
她把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她就是装个样子而已。/p
“姑苏明斋,你给我出来!”/p
清澈的声音如同晨钟轰鸣,水中荡漾的波纹,辐射开去,并不觉得刺耳,但却清清楚楚的听在了皇都内每个人的耳中。/p
刚才还在低声调侃的守卫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p
他们面面相觑,刚才那是什么声音?他们好像听到有人直呼国主名讳,这可是大不敬!/p
“哪里来的刁民!竟敢直呼国主名讳!跟我们走一趟!”半晌这些人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干什么,爬起来举着长戟把两人围起来,寻思着先把两人下了大牢才行。/p
薄凉看也不看他们,薄雾稍稍释放了一点杀气,就把这群人骇的两股战战,握不住兵器。/p
“开城门!”/p
就在这群守卫在shī_jìn和趴下装死之间艰难抉择之际,城门内突然一声高呼,把他们从崩溃的边缘拉救回来。/p
他们顿时觉得身上的压力一轻,那种被几十只饿狼注视的感觉没有了,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p
守卫们腿脚发软的回到城门那里,城门是内外封闭的,除非里外两道门都打开,不然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p
他们把栓门木头搬开,这门上一共是九道木栓,没啥力气的守卫们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搬下来。/p
皇都和边城建的不一样,这里城门和围墙建的极高,轻功再高的人都飞不上去的那种,这就避免了有人利用轻功混入皇都,只能老老实实从城门接受检查进入。/p
皇都可以说是一个王朝最后的壁垒了,绝非轻易可攻破的地方。/p
不光是西蜀,朝汉以及其他各个王朝都是如此,当然,国力越盛,这最后的壁垒就越高耸坚固。/p
要不是这城墙上头有禁飞法阵,薄凉肯定不走城门。/p
要把那禁飞法阵破掉还要折腾不少时间呢。/p
城门那头的人似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城门一开,迅速冲出一道身影来。/p
后面铺红毯的,抬轿子的,连背影都跟不上。/p
得,谁叫这是自己的国主呢,忍了呗,还能篡位咋的?/p
那个身影停在城门前,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