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也顾不上暴露,从姑射台上噔噔噔跑下来,就奔向铃铛藏着的大树,她要让铃铛带她飞过去追上那两人,司慕说过,楚地排外,外人想要进去是难上加难,南疆已经算是很难进去的了,薄凉当初若非设计也不能混进去,楚地要难上一百倍,附近的十里树林,不知埋下多少阵法,作为薄雾最薄弱的一块,薄凉在自家师父那里根本就没有学到多少东西,没有楚地人带着根本不可能进的去。/p
一旦司慕被带回了楚地,她再想见到他可谓是难上加难了。/p
只是还没等她跑到铃铛那里的时候又被拦住了,不过这次拦住她的不是什么企图破坏她婚礼的人了/p
反而是一队急匆匆赶来的皇宫禁卫精兵。/p
为首的人一见到她立马冲过来,从马上滚下来,急声禀报“禀告太子殿下,宫里出事了。”/p
薄凉就算再急切的心情也被拦住了脚步,毕竟一般的事情可不会专门在她大婚之日跑过来打扰她。/p
停下来就听精兵说“国主遇刺,辅佐王失踪。”/p
此话一出不但薄凉愣住了,就连姗姗赶来,上气不接下气都没能赶得及的鱼子休和燕不巧也听见了。/p
鱼子休当即也顾不上多问,直接抢过出来寻找薄凉回去主持大局的精兵队伍的马就往皇宫方向策马而去。/p
燕不巧下意识的想拉住他的衣袖,却擦肩而过。/p
薄凉一瞬间陷入了一个两难之地,司慕这边她想追,但皇宫那边又不能不管,但是再两难的情况也要做出选择,这就叫做身不由己,一面是假的父母,一面是挚爱的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p
薄凉在眨眼间就做出了决定,她高声朝铃铛的大喊“铃铛!帮我去追司叔叔!跟紧了!我要先去回一趟。”/p
说完,她便也骑上自己的宫廷御马,拉了一把燕不巧,带着她追着鱼子休的方向而去。/p
不管怎么说,司慕被他母亲带走总不会危及到生命,这里就容她暂时放开手一次吧。/p
她握着缰绳,一路狂甩马鞭,速度根本不敢有丝毫减慢,凛冬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刮在她脸上,眉睫上顷刻间就挂满了霜花,插在发髻上的羽冠和配饰都被吹的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唯有一条倔强的红绸还缠在发丝中,不肯放手。/p
燕不巧坐在薄凉的身后,因为马实在跑的太快,她根本坐不稳,无奈只能紧紧抱着薄凉的腰,脸贴在她的背上,巴掌大的小脸充满了茫然。/p
薄凉骑的极快,在冲进宫门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之前跑走的鱼子休的背影,作为薄昼的伴读,他也有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的权力,所以在宫门处也没有被拦下来,而薄凉是太子自然也就不会被拦下,所以他们是一路骑马到大殿前面才弃马冲进大殿。/p
薄凉带着燕不巧刚下了马,就见鱼子休又从里面冲出来,然后往一个方向跑过去,薄凉没有功夫拦住他问怎么了,急忙快步走进大殿。/p
在薄凉之后下马的燕不巧也看到了鱼子休冲出来,看了眼两个方向而去的两个人,犹豫了一下,没有跟着薄凉进大殿,反而跟着鱼子休的方向追上去。/p
薄凉一进大殿就被哄闹的声音炸醒了耳朵,平时上朝井然有序,严肃庄重的大殿,此时乱的像个菜市场。/p
薄凉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就见云霎晴背对着她瘫坐在地上,长长的宫裙铺满一地,本来粉红的桃色变得污浊不堪,可能是人群挤来挤去,什么时候踩到了也不知道。/p
这是她挑了好久的,兴奋的找最有名的裁缝设计了好几个月才满意的作品,穿起来就像雨过天晴后,来桃林穿梭采撷桃花的仙女,明艳动人,她说,今天是自己孩子一辈子最重要的时候,她一定要在今天,当最美的娘。/p
可是现在她任由自己珍视的宫裙被人踩来踩去,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p
薄凉出现的时候,菜市场一般吵闹的情况终于有所缓解,听闻消息聚众而来的大臣们终于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要凑过来询问薄凉的打算。/p
薄凉一个也没理,走到云霎晴身前蹲下来,云霎晴本来正抱着怀中的人,呆呆地流着眼泪,直到看到薄凉出现的时候,才恢复了一丝神采,她勉强提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薄凉说“阿离啊,你看你父亲他,他还是没能等到你回来拜高堂啊,呵呵……”/p
薄凉沉默的看向她的怀中,不是她不想救,而是这个时候什么归元丹,还魂丹通通都不管用了,这个皮肤都凹陷下去,几乎变成干尸的人,真的是她那个表面严肃实际心软,关键还对云霎晴情深不渝的父亲吗?/p
一米八几的男人,现在萎缩的只有一米五左右,都能被身材娇小的云霎晴整个抱在怀里,如果他知道自己死的时候会是这副模样,怕是死了也不愿意让云霎晴见到吧。/p
只是不管他死了变成多么可怕的模样,在云霎晴眼里仍然是害羞执着挽着自己的手把自己带出楚地深山的少年郎。/p
“阿夜啊,我知道时至今日后悔也没有用,毕竟这个结果是我早就预见到的,但我仍然希望,当年你听了我的劝告,没有选择和我在一起,那样你就不会受到如此多的诘难,甚至连自己儿子成亲都不能亲眼看到,这一切的苦难都是我带给你的,你走了,我也想跟你一起走。”/p
云霎晴这些话都是在自言自语,但薄凉还是能在她的话中听出无尽的懊悔,从一开始就知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