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黑衣大汉发出警告。
钟良停好二八大杠,顶了顶歪了的警帽:“你鬼叫什么?没看到我们在核查户籍?”
黑衣大汉们哈哈大笑,更有甚者探出铁棒压在他肩膀上。
钟良反手一抬,就攥住那根铁棒,猛往后一拽,那黑衣大汉自然不甘松手,却被钟良这一下拖至身后,再借着那根铁棒的力量,给那黑衣大汉来了一记过肩摔。
“啪沓”一下,那黑衣大汉便犹如一只山间的大黑猪,重重趴在地上,扬起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哈哈哈,这四脚朝天的,一看就是外强中干,虚了身体的主!”一旁徐缺咧着嘴,两只手互捶着,那个跃雀的心情,在脸上表露无遗
地上黑衣大汉旋即手肘撑地,一跃而起,双手一挥:“兄弟们,给我拿下。”
那些黑衣大汉早就拔出了驳壳枪将钟良几人团团围住
“住手!”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ps
钟良循声望去,此人正是季云卿。
年逾七十的他,身着灰色长袍马褂,手里拿着两颗大金球正“嘀溜溜”的转动着,身边陪同的是他弟子吴四宝。
吴四宝低声对季云卿说道:“这是岩井公馆的警备队队长钟良,他们今日这番打扮,可能是有任务在身。”
“哼!任务?我怕他们是秋天到了,想到我们季公馆面前来打秋风打!”季云卿有些混浊的眼睛瞪了吴四宝一眼:“四宝,去,要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师父有令,吴四宝是莫敢不从,可岩井公馆背后的人,他也惹不起,只得硬着头皮去发话:“钟队长,还请你带着你两个兄弟回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钟良推开围住自己的黑衣大汉,扶正搁在一旁的二八大杠:“徐缺,还不快走,等下有人发起威来,小命还要不要?”
面对钟良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吴四宝也只得先隐忍着,示意黑衣大汉们放行
岩井公馆。
办公室里,钟良正在汇报这几天从季公馆附近打听到的一些情况:“今日和他们打了照面,恐怕”
“你们以后只需盯住高宗武和陶希圣两人,每天记录他们两人的行踪即可。”徐来整理了一下钟良这几天从季公馆附近观察到的一些情况,做了一个详细的梳理:
季云卿每周五傍晚会从自家后门口出去,到戏场听戏,从不带保镖,他认为自己势力大,又有七十六号为他做强有力的后盾,这上海滩根本就没有人敢对他不利。
再有这个月底,季云卿生日,什么三教九流都会上着竿子来巴结这个上海滩的青帮大佬,到时定是龙蛇混杂,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这高宗武和陶希圣不是号称为汪先生的“文胆”?这日本人怎么还要盯梢?”钟良几日跟踪两人,也没见发现两人有离开上海的迹象。
徐来手中钢笔一顿,眼眸中透着一丝不忍:“陶公也算是的理论家,他曾为总裁执笔写《中国之命运》一书。可惜文人有文人的迂腐和天真。他以为凭着谈判,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跟着汪先生,跟日本人谈出个所谓的和平。现在他希望彻底破灭,我怕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那我们要不要保护他?”钟良似乎明白了日本人为什么要监视这两人。
他们知道的秘密不少,一旦有反叛之心,那让他们逃回到重庆,后果不堪设想
徐来放下钢笔,淡然笑道:“你们这不就正是在保护他们?”
钟良本想不通来哥为什么要答应三浦三郎,接了这个一点油水都没有的苦差事,现在总算恍然大悟:来哥哪是要自己带着兄弟们去盯梢,这分明是利用职务之便,保护这两人pδ
朱葆三路。
公寓房内。
赵子悦抱着小帆逗弄着:“小婉,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以后有什么打算?”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婉晾完衣服,拎着着空桶从阳台出来:“阿海这几天也来得勤了些。”
“你对他还抱有希望。”怀里的小帆在赵子悦的臂弯中睡得很香甜,她小心将他放到木制的婴儿摇篮里。
小婉苦笑道:“他毕竟是帆帆的父亲,我”
门突然打开,进来的正是程海。
他见赵子悦也在,还是打了个招呼,再将手中布衣袋递给小婉:“这些是我姆妈亲手做的一些小孩衣物。”pδ
“这小棉袄好暖和。”小婉拿出一件宝蓝色对襟小棉袄,脸颊靠在上面贴了贴,幸福的感觉都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程海见她一件小孩棉袄都开心成这样,心情好像受了她的感染,去了婴儿摇篮旁看着熟睡的儿子,俯下脑袋在小帆红扑扑的脸蛋上贴了又贴:“小帆帆,过几天我就接你们母子回家住,你高兴吗?”
小帆只是无意识挥了挥肉嘟嘟的小手,又放下继续睡着了
可一旁小婉听了,和赵子悦对视了一眼。
“那小婉,你们聊,我还有点事。”赵子悦可不想在这里做夹心饼干
小婉见赵子悦要走:“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赵子悦人早已到了门外,又反手将门给关好。
房间里只剩下程海和小婉。
“刚才你说要接我们母子回家,可是真的?”小婉轻咬了一下唇:“我怕梦子姐姐她”
程海揽她入怀,在她耳边低语着:“我们不要提她。”
也是,川岛梦子这段时间都住在礼查饭店五楼豪华包间里,根本都没回家。
豪华包间里,她换了一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