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货轮二楼餐厅。
徐来临海坐下,似乎在眺望着远处的海平线
“一、二”
果然还没数到三,李士群就急急坐到了他餐桌对面。
“成交!不过得回到上海才能兑现。”
“士群兄,我难道还怕你跑了不成?!”徐来去拿了两瓶汽水,一瓶移到李士群面前,一瓶瓶口往桌子边缘一磕,铁制瓶盖应声和瓶口分离
李士群喝着汽水,眼睛一眨不眨听徐来绘神绘色讲着程海包养女人的事情
“他胆子可够大的,连人家肚子都给搞大了”李士群掏出棉制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汽水汁,又灌了一口ъiqiku
于是徐来又去拿了几瓶汽水,两人在这里居然闲聊了一下午
“梦子她知不知道?”
“她能怎样,孩子她是要,可那女人能不能活,悬!”徐来仰头又喝了一口汽水,目光却是时刻留意着李士群那精彩纷呈的神情
李士群摇头:“她有那么大度?能容下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徐来本打算告诉他,川岛梦子不能生育的事,可还是住了口。
这事自己不说,李士群迟早也能打听到。
别忘了,他现如今可是日本特工总部二把手,如果连这点消息都搞不到,那日本人能重用他?
徐来望向外面:“也许两人伉俪情深也说不定。”
“啪!”的一下,李士群拿起汽水一饮而尽,又将玻璃瓶子重重一放,握着瓶子的手青筋暴起。
伉俪情深?
伉俪情深还会在外面养女人,搞大外面女人的肚子?!
李士群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成功转移了李士群的视线,徐来内心稍作安稳。
“回了上海,碰到程海,可别说是我透露给你的。”徐来起身走下了餐厅
几天几夜,日夜兼程,大货轮终于到达了香港港口。
清晨,徐来就敲开了李士群的包间:“士群兄,香港到了,我们下去吃个早茶去。”
由于徐来透露给了李士群一些关于程海的“小秘密”,两人的关系在外人眼里,似乎是拉近了许多。pδ
而徐缺也去了叶锦元的包间,传达徐来的意思
“我头有点晕,就不下船。你们等会儿给我带些回来就行。”叶锦元这几天染了点小感冒,头也昏沉沉的,一时也不想起床。
他不去,那底舱里的军统特工们怎么顺利下船?
徐缺没辙了,挠了挠头,正要去徐来那里汇报情况,刚一抬头,便看到赵子悦也往叶锦元这边过来:“子悦姐,你来得正好,我们下船吃早茶,可叶秘书他不想去”
“他感冒了,我正巧给他送药,你跟来哥说一下,我等会就下船和他会合,好久没吃香港的早茶了,想想都觉得饿”
徐缺只得点头又匆匆下了船
“叶秘书感冒了,他说”徐缺正不知怎么说才让徐来不会嫌他办事不利时,徐来侧目看向了他身后。
“缺,他们这不是来了么?”徐来看到赵子悦和叶锦元两人出现在码头上,叶锦元似乎有些头重脚轻,脑袋不停往赵子悦那边靠近
李士群也看在眼里:“徐来老弟,男人装起柔弱来,还真就没女人什么事。”
“士群兄,这个我不介意。”徐来平静如水,定定看着两人的到来
此时他就是再不高兴,也不能表现在脸上,因为要为大货轮底舱的那些军统特工们腾出时间和空间,让他们合情合理地从大货轮下来
“这附近就有一家茶楼,那里的粥点、茶水、虾饺都还不错。”徐来也不想去太远,这家茶楼二楼洗手间的窗户,正对着大货轮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搬运工卸货的情形
茶楼伙计很热情接待他们上了二楼。
“干蒸烧卖、牛百叶、牛肉丸、椒盐鸭下巴、豉汁蒸凤爪、蒸排骨、香菇滑鸡块,每人各来一份。各位想吃什么口味的粥点,自己点,不要替我省钱。”徐来将点餐单子一合,推送到李士群面前:“士群兄”筆趣庫
李士群拿过单子扫了一眼,就递给了叶锦元
一顿早茶下来,徐来就借口去了几趟洗手间
“这次越南之行,还真是有惊无险。”李士群摸了摸有点吃撑了点的肚腩,目光又移到赵子悦身上
叶锦元站起来,似乎想刻意避开李士群:“失陪一下。”
看着他往洗手间方向而去,赵子悦拿起桌上白色棉制餐巾擦了擦嘴:“老人们常说祸福相依,也还是有些道理的。”
“赵小姐可不就是福星一个?”李士群也拿起白色棉制餐巾,他没有用来擦嘴,而是随手将餐巾做成了一只老鼠形状的东西,摆在餐桌上。
赵子悦拿起看了看,又放到李士群面前:“吉卿姐是我义姐,按道理,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姐夫。”
“我求之不得。”李士群是什么人,话锋一转:“老妹呀,我为日本人做事,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不是人呐。”
这像是他说的心里话。
赵子悦宛尔一笑:“姐夫还真是风趣,把自己比作老鼠,那我们这些人算什么?”
“老妹呀,我也只是有感而发,你可别往心里去。”李士群将折叠成老鼠的白色棉制餐巾一扯,又擦了擦嘴巴
茶楼洗手间里。
徐来掏出一根香烟站在窗口边,一手拿着一只袖珍单孔望远镜看着。
靠岸大货轮上的橡胶已经搬得差不多了,他也稍稍放了心,正准备去柜台结账,一辆黄包车突然拉到码头停下。
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