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市大门口各大报社记者逐渐散去,坐在吉普车上的徐来眼见目的达到,便回到了岩井公馆。
刚上楼,等在走廊的松本马上迎了上去:“徐桑,上海大街小巷现在可是传遍了,伪市在上海港给贫民窟闵行民众核发低价粮。现在没粮食运往汉口,那我们汉口的那批物资怎么运回来?
徐来打开办公室的门:“松本君,先进去喝杯茶,我们慢慢聊。”
“还慢慢聊?”松本话虽这么说,还是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徐来泡好茶递给他一杯:“放心,过两天就跟船和马科长去汉口送粮食。”
“粮食?不是都低价核发给了贫民窟闵行民众?”松本哪有心情喝茶,一把推开他,退了几步坐到椅子上,又站起来。ъiqiku
有椅子不坐,徐来也只能随着他
“哟~松本君也在。”脖子上还挂着莱卡相机的钟良,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本。
这副打扮的钟良,显然引起了松本的注意:“钟桑这是?”
“松本君,我这不也是充当一回记者”钟良见徐来冲自己使眼色,赶紧将小本本和一个信封放在桌上:“没我什么事,那我先撤。”
他出了办公室,还很贴心关上门
“徐桑,你就别卖关子,说说。”松本指着桌上的那小本本和信封。
徐来也没打算瞒松本,就将自己的部分计划说给他听
“这么说来,你们岩井公馆要给三浦三郎和那帮市的人歌功颂德?”
“松本君,你看啊,他们表面风光,我们就只得实惠,多好。”徐来拿出一张货单给他。
松本还在看货单,座机响了。
徐来拿过电话,是马科长打来的:“老弟,傅市长在办公室被三浦将军给打了。这下我这赈济科长座子马上就要被撸下来”
“等明天我们岩井公馆新闻报道过后,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徐来宽慰了他一番。
松本没注意到徐来电话里讲什么,只是有点被货单上面的价格给震惊到了:“徐桑,这粮价比市价翻了三翻,他们能要?”“平时是可能,可现在是年下,他们去哪里就近调粮食?”徐来拿过货单扬了扬:“现在整个上海都知道他们市将送往汉口的军粮,低价核发给了贫民窟闵行民众。这些奸商他们恐怕都会坐地起价”
松本眼睛顿时闪亮着:“徐桑,你的意思是,他们价格比我们还要出得高?”
“这茶再不喝,就凉了。”徐来又重新将茶杯递给他
下午。
挨了一记耳光、又受了惊吓的傅攸庵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可接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答应得好好的,可一说到价钱,就让傅攸庵腾腾怒火直冒
“傅市长,您叫我?”要不是崔斌通知了马科长几次,马科长可没这个胆进市长办公室。
傅攸庵皱眉,咳嗽几下,清了清嗓子:“你去岩井公馆跑一趟。”
马科长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啥?”
“请他们负责人过来!”傅攸庵一说大声点,牵扯动了脸上的伤口,不自觉“呲”了一下
马科长退后几步,缩了缩手:“我可不敢,也没脸再去。”
“不去?信不信我,马上革你的职!”傅攸庵一激动,拍得桌子直响,却又扯到了脸上红肿的伤口
一听不去岩井公馆会革自己的职,马科长跑得那比兔子还要快
下楼的马科长与上楼送文件的赵子悦差点撞个满怀。ps
“马科长,你这着急忙慌是去哪里。”赵子悦弯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马科长只是尴尬笑了笑,没有回答她提出的问题,还是匆匆下了楼
赵子悦则去了苏锡文的办公室。
“苏秘书长,刚才在楼梯口碰到马科长从傅市长办公室出来,慌慌张张的。”
苏锡文心中一动:“哦?他这又是被傅市长责骂了。”
“那一定是他私自放粮惹怒了市长呗!”
经上午经各路记者们一采访,整个伪市都知道三浦三郎就是为这事打了了他们傅市长。
苏锡文见赵子悦放下文件走了,连忙关上门,拨了一个电话:“徐来老弟,马科长很可能去了你那里好好好我就装不知道”
苏锡文挂掉电话,打开抽屉摸了摸那包大洋,这可是上次替傅市长从徐来手里买石砚的钱里给抠下的
傍晚。
朱葆三路。
保罗酒吧。
“周局长,你怎么非得要我在酒吧请客?”徐来停下吉普车,转身看着后座的周宇:“还学着长官坐后面。”
周宇得意一笑:“要不是我,那马科长能在码头痛痛快快的放粮?”
原来是徐来特意请周宇帮忙,将本供给贫民窟的低价粮要运往汉口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去你的!”徐来指了指他口袋里露那一截包着金条的红绸:“你说这话,你亏不亏心?!”
周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将红绸往里一塞:“你要搞清楚,这次是你求我办事。”
徐来推门下车,干脆也替他把车门也开了:“是,你是大功臣。”
周宇一点也不谦虚,一扬他那抹了头油的脑袋,大跨一步下了车,先于徐来走在前面
徐来“咣当!”一声关上车门上,很配合的跟在他身后,谁叫自己还有事有求于他呢
酒吧里。
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圆形五彩射灯上下左右不停翻滚着,映衬在舞池里扭胯摆臀的宾客身上、四周雪白的墙面
周宇朝坐在吧台前的一位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