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锡文和马科长明显都喝高了,徐来只得和钟良一人扶一个出了饭店。
“徐来老弟,你什么时候又买了一辆车?”马科长摸了摸停在门口的那辆黑色雪佛兰。
钟良打开车门,将两人先后扶上了后车座,然后自己上了驾驶座。
徐来双手搁在后车车窗前:“这车坐着还舒服?”
“这小牛皮的座垫,能不得劲?”马科长双手展开摸了摸。
徐来缩回手微笑道:“这车你们先用着。要员,坐那破车,太跌份了。”
原本半眯着眼的苏锡文这下酒醒了大半:“这不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我们来哥把你们当兄长,当然得有点实际行动。”钟良发动车子。
徐来又叮嘱钟良:“把我这两位老兄颠了,我可扣你奖金!”
“来哥,放心,我又没喝酒。”钟良脚一加油门,车子就开出了好几米ъiqiku
外滩路12号。
汇丰银行门口。
先前那名男子拎着一个长方形的黑色牛皮箱子出来。
左侧停着的军绿色吉普车里,徐来见他出来,便马上扔掉了手中的香烟,发动车子到了那男子身边,摇下车窗:“天木兄,上车!”
原来男子正是来向徐来求助的军统上海站站长王天木。
吉普车在外滩路缓缓前行。
王天木看着车窗外的那一排排的高楼林立,不禁感慨道:“这大上海还真是乱花渐入迷人眼呐~”
“怎么,想女人了?”徐来手握着方向盘,还不忘调侃他。
王天木也不以为意,似是不经意拍了拍搁在脚边的皮箱:“过大年自然是想着回老家。”
“我说你们军统家大业大的,连个破译电文的人才都没有?”徐来很快将吉普车驶入了马斯利花园西南角小二层。
别墅内。
王天木坐到沙发上都还不忘记抱紧那口皮箱。
徐来拨开了壁炉,房间里慢慢升了温。
“天木兄,你们军统截获日军的电文,确定要这个替日本人办事的我,来破译?”徐来坐在短沙发上,顺手拿过公文包打开,抽出一叠电文,扔在茶几上:“这要不是看上以前同你们艾老板有些交情,我早就汇报给岩井总领事了!”
王天木鄙夷的目光将他从头打量到脚:“我还不知道你?这皮箱里金条算是定金,等电文破译后,再付尾款。”
徐来眼睛一亮,便挨着他坐下,伸手想拿过他抱得紧紧的皮箱,王天木侧身躲过。
“哟,还舍不得了?放心,我能收你金条,那事情肯定替你办得妥妥的。”徐来也不同他抢,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红酒:“喝点,别把神经绷得那么紧。”
“给句痛快话,这些电文你能不能破译!”王天木身体坐正,皮箱还是紧紧抱在怀里。
徐来拿起一张电文指了指:“这电文的密码母本,应该是一本英文书籍”
王天木惊得差点怀里的皮箱滑落在地:老板从重庆发过来的“中国黑室”的破译方向,也是指母本是一本英文书籍。
没想到这徐来只看了几眼他们截获的电文,就能准确说出这电文密码的母本所指方向
“不相信你可以取消交易。”徐来呡了一口红酒,找了一张黑胶唱片放在铜制喇叭的唱片机,舒缓的曲子便从唱片机里流淌出来
其实他哪知道母本是什么英文书籍,胡诌了一个想打发王天木走,却没想到被他误打误撞蒙对了。
“啪嗒!”
王天木皮箱打开,满满的金条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了,徐来不得不稍露出“贪财”本色。
他探手摸了摸:“手感不错。”
“啪嗒!”
皮箱又再次合上。
徐来目光“贪婪”盯了盯皮箱,又不舍似转身拿起茶几上那叠电文往王天木身上一塞:“你走吧。”
“走?”王天木当然不知道徐来是蒙中的:“电文你看过了,钱也已经到位,你叫我走?!”
徐来心一惊,难道这电文密码母本真是一本英文书籍?
见徐来迟迟不开口,王天木可不干了:“我跟你实话实说,我们老板也在重庆组织人进行破译,他们已经破译出这批电文的母本正是一本英文书籍,可就是找不到英文书籍到底是哪一本,是什么名字的,哪一版本,哪一年发行的种种都如大海捞针”
听着王天木喋喋不休,徐来摸了摸自己的下颌,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复他
“你就说句痛快话”
“要我一个人破译这现实吗?不过”
“不过什么?”王天木急了,自己捧着真金白银的,还要求着他收下,这算什么事?!
要不是副站长赵理君老是跟他唱对台戏,自己哪至于找上徐来帮忙?
徐来按住王天木:“你先坐下,我是怕你办不到。”
“说!”
“合作!把日军在一月份轰炸重庆的炸弹和燃烧弹数量和吨位的证据搞到手。”
“这不都年底了”
“不同意就算了。不勉强的。”徐来作出一副送客的样子
“同意!说吧,需要我怎么配合?”
“不仅是你,还得是你们公共租界整个小组成员才行。”徐来笑呵呵地又挨着王天木坐下。
王天木见他这样,心知他一准又没打什么好主意:“要我的人冲在前面可不行。”
“天木兄,你这就狭隘了不是?”徐来只得将自己的初步计划详细跟他述说了一遍
王天木听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