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酒吧里,只有稀疏几位宾客还坐在那里,跟相熟的舞女聊天喝酒。
舞池里已经没有人在跳舞,舒缓的音乐从黑胶唱片机的铜制大喇叭里流淌出来,听得人昏昏欲睡
这不,几名店里的服务生也先后同赵子悦告辞。
原本打着瞌睡的赵都差不多走光了,于是便挥手允了他们早点回去。
谁知这一抬手,一抬眼的,竟看到丁默邨两人进来。
赵子悦抚了抚额头的碎发,朝丁默邨两人走去。
“老师,这么晚了”
“帮我安排个包间,我想一个人静静。”
赵子悦也不多问,引他进了一间临窗包间,又送了些吃食和红酒进来。
出了包间,赵子悦问守在门外的张小通:“老师这是怎么了?”
“他唉,被人摆了一道赵小姐”张小通低声还想说些什么,门突然开了。
是丁默邨,他一脸阴郁:“多嘴!”
赵子悦拿着木盘准备离开,一只手却拽住了她的手腕:“子悦,陪老师聊会天。”
赵子悦原本想挣脱,可还是勉强笑了笑,跟他进了包间里。
倒上红酒,赵子悦双手握住玻璃高脚杯,敬丁默邨:“愿所有的不开心,都在这酒里把它喝掉!”
丁默邨碰了碰她的酒杯,一饮而尽,又将酒杯放在桌面上,点了点桌面:“帮老师满上。”
赵子悦拿起红酒瓶倒酒:“老师,是不是为了李副主任的事心烦?”
“你怎么知道?!”丁默邨本能按住她的肩膀,她下意识移开。
丁默邨这才知道自己失礼了:“对不起,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咳!老师,市高层都收到了李副主任认亲宴的请柬,这又不是秘密。”赵子悦倒好酒,将酒瓶轻轻搁置一旁:“我去拿瓶果汁来,酒喝多了伤身。”
看着眼前善解人意的昔日学生,丁默邨解开衣领扣子,靠在椅背上,一时也放松了警惕ps
几口果汁下肚,丁默邨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
坐在他对面位置的赵子悦,也只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小杯果汁:“这果汁混合了苹果、番茄、还有梨子等等水果,榨汁而成。”
丁默邨拿着刚喝完的空玻璃杯又闻了闻:“子悦,你有心了。”
赵子悦捋了捋鬓边的碎发,看到窗户外有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她只得侧了侧身体,稍稍挡住丁默邨的视线。
丁默邨注意力全在赵子悦身上:“子悦,你说我一个堂堂特工总部负责人,他李士群背着我干这么大一事,我居然还是从别人那里打听到的,我”
“老师,他拜晴气中佐为义父,又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您大可不必这么生气。”
“呃~子悦,不是这事,是”
丁默邨的欲言又止,又结合这几天上海街头满天飞的消息:重庆被定点轰炸
难道这事李士群也有份?
赵子悦眼眸顿时起了寒光
丁默邨见她神色有变,以为她是替自己鸣不平,不经意就握住她一只手:“子悦,没事,他李士群就算以后有了日本干爹,在我面前也还是得趴着的!”
赵子悦想缩回手,丁默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李士群和影佐两人,一个在汉口空军基地,一个在上海,互相勾连着重庆”
这话一出,赵子悦心头一震:难怪来哥截获了准确情报,重庆方面还是防卫不得力,高射炮居然打不到一架飞机,简直就形同虚设,那问题就有可能出在汉口,出在影佐贞昭身上
赵子悦定定看着丁默邨握住她的那只手出神,丁默邨以为她是生气了,赶紧撤出手:“子悦,我”
赵子悦趁机起身:“老师,这天色也很晩了,还是”
丁默邨深深看了她一眼,将桌上那瓶没喝完的果汁一饮而尽:“果汁很好,希望下次来还能喝到这种特别的果汁。”
“好啊~”赵子悦忍住恶心,微笑着轻轻打开门
送走丁默邨,保罗酒店就打烊了。
赵子悦进了休息室:“出来吧。”
没人应,她突然伸手一拉左侧窗帘,里面空空的。
人呢?难道是自己眼花了?ъiqiku
赵子悦揉了揉眼睛,去了洗手间
可当她出来时,却看到徐来已经背对着自己,站在窗户边在抽烟。
“你什么时候来的?”
徐来只是退到右侧窗帘边,扬起窗帘,遮盖住他自己,然后再掀开窗帘:“刚才你只差一步就找到我了。”
“你幼不幼稚?”赵子悦揉了揉眉心。
徐来扔掉手中的香烟,上前揽住她的细腰:“我来的时候,看到你和他”
下一秒赵子悦已经拔下玉簪花素银簪抵住他的脖颈:“放手!”
徐来立马很配合松开双手,退后几步。
赵子悦将簪子重新别在发髻上:“看你还胡说八道”
却不知道身后徐来大跨一步,长臂一伸,瞬间就摘下了她头上的簪子。
“你~”赵子悦回头一看,他伸手将簪子又重新插在她发间
“唔”趁她分神,徐来已经擎住她的后脑勺,封上了她还想“得得”两句的唇瓣筆趣庫
“哎呦!你掐我”刚尝到一点甜头的徐来,腰间被赵子悦一掐一拧,顿时疼得放了手
“满脑子龌龊!”赵子悦揽过抱枕,半靠在沙发上。
徐来摸了摸腰间被掐痛的地方:“下手还挺狠的。”
赵子悦稍一仰头,看到他走了过来同,鼻子故意嗅了嗅:“我怎么闻到一股腐朽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