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电讯科长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
遵从保密条例是他们情报人员最基本的操守。
可自己为了贪一时方便,不仅让曾阿发进了电讯科已是犯规,更别提这曾阿发还私自去了最里间,连自己都不能进的地方
李士群朝张鲁使了个眼色,张鲁立即心领神会,上前一个手刀就砍向电讯科长的后脑壳,将他击晕
“张鲁,有人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李副主任放心,就说派他出任务去了。”张鲁将昏过去的电讯科长绑上绳索,堵上嘴巴,并拖到里间的衣柜里藏好
张鲁从里间出来,对上李士群的眼睛。
只须一个眼神,张鲁便会意,匆匆出去召集了几名心腹,直奔后院特勤处pδ
刑讯室里。
曾阿发被五花大绑在木制刑架上。
“说吧,昨晚去我的书房干什么?!”事关重大,李士群不得不亲自出马:“今日又去我的私人电台?!”
这位平日里跟众人称兄道弟的副主任,面露凶光,曾阿发眼神闪躲着:“我我不明白昨晚我跟兄弟们都在巡逻,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可李士群却没有顺着他的思路去求证,随手拿起旁边一根浸过水的鞭子,用鞭子的把柄往上狠捅了一下他的下颌,他口腔里顿时鲜血直流,眉头也因剧烈的疼痛而皱起一团。
“在我面前还装!”李士群将手中鞭子抛给一旁的张鲁:“张鲁,他一定还有同伙!给我好生伺候他!”
张鲁双手拿着鞭子,略一倾身,送李士群出了刑讯室
合上刑讯室的门。
张鲁坐在刑讯桌前,两名手下已经将炭火烧得很旺。
在这只有一个小小通风口的闭塞空间里,室内的温度急剧上升
其中一名手下撸起袖子,拿着烧红了的三角形铬铁往曾阿发面前扬了扬:“兄弟,早点说了,还能戴罪立功,何必受之皮肉之苦~”
“我说,我说,你把这个放下。”曾阿发看着面前红通通的铬铁,眼神里流露出惧怕之色,连连点头答应。
张鲁也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家伙竟然是个怂包,他嗤笑道:“让他说!”
手下放下铬铁,马上退到张鲁身后站着。
张鲁让其中一名手下坐下,准备做笔录。
“我真没去过什么书房。去电讯科搞卫生,也是电讯科长要我帮忙。”曾阿发眼神游离,嘴巴因刚才的暴击,也有些合不拢:“我可以跟电讯科长当面对质”
“啪啪”两下,曾阿发的脸上顿时又多了两个五指印。
是张鲁,他冲上去就给了曾阿发两耳光:“!你竟然敢耍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那名做记录的手下也“叭”的一下放下钢笔,和一旁的另一名手下对视了一眼,便起身双双走到曾阿发面前,撸起袖子,指着曾阿发骂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另一名手下拖着张鲁往回坐到刑讯桌前:“张哥,这种小事,不必脏了您的手。”
特工总部上上下下有谁不知道,张鲁可是李副主任的心腹,更知道这特工总部真正当家做主的就是李副主任,所以都对张鲁另眼相看。ъiqiku
当然,这其中得除了丁主任和他的心腹。
烧红的三角铬铁又再次拿起。
曾阿发红肿着脸,身体不停地往后靠。
可他被绳索绑得牢牢的,退无可退。
随着曾阿发一声“啊!”的凄厉叫喊声,那红通通的铬铁便直接按在他那微敞着的胸膛
接着“哧啦~”一股肌肉烧焦的糊味,一下子就弥漫在这封闭的刑讯室里
张鲁捂着鼻子,又挥了挥手掌,可这气味却一时怎么也散不了:“你们接着用刑,我出去透透气。”
手下一点头,转身又将铬铁放置在烧红的炭火里,等着它红了,再次施刑
张鲁出了刑讯室,在走廊窗户边,深呼吸几下,才去了隔壁观察室,向李士群汇报情况。
张鲁敲门进去,李士群正在接电话。
见他进来,便捂住话筒:“叫他们先停下手。”
停手?
张鲁狐疑:难道有人向头儿替曾阿发求情?
见他还杵着,李士群只得瞪眼指着他,示意他赶紧去办。
张鲁没办法,头儿都发话了,他还能不从?
李士群只等张鲁出去,按住话筒的手才松开:“如果这曾阿发真是张公徒弟的手下,那这事也非同小可。”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有点犹豫:“这样,你这边暂时停止对曾阿发的审讯,我试探一下张公的态度。”
“影佐将军,您代替土肥原将军去了汉口,还要操心上海的一些事宜”李士群历来跟影佐贞昭走得要近些,有什么事在第一时间就会跟他沟通,以表自己在他面前的“忠诚”。
而张啸林的“招安”是影佐贞昭一手促成,所以这曾阿发牵涉到了张啸林,影佐贞昭不得不慎重考虑。
毕竟现在日本军部在上海的势力还未完全站稳脚跟。
况且军需生活用品,还需靠这位上海大亨从中协调。
至于往特工总部安插自己的眼线,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上海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又有哪方不往哪方埋个雷、钉个钉子呢?ps
一想到这里,李士群心情舒畅了不少。
这时话筒里又传来影佐贞昭平稳的声音:“李副主任,看在你为人坦诚的品格,我给你指条明路,保你以后在上海,混得风生水起。”
“李某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