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回到家里,倒头便沉沉睡去
直到半夜,他才被空空如也的肚子给“叫”醒来。
晚饭都没来得及吃的他,还是拿了换洗衣服,先去浴室洗了个澡
厨房里,一张纸条压在瓦罐下,他抽出来一看,那娟秀的字迹正是赵子悦的:熬了些瘦肉粥,冰柜里留了几块西瓜。
唇角微扬,这一刻他有了家的感觉
瘦肉粥下肚,又吃了一块西瓜,他整个人都感觉清爽了。
她说徐处长发了几通电文,都是要自己想出对付日军毒气弹的办法。
其实国军高层早已下令要研发机构研制防毒面具,可是凭当时的国力和技术,就算是研发成功了自己国家的防毒面具,也难以投入量产。
因为这些制作防毒面具的原材料,大都需要依赖进口。
这些制作防毒面具的原材料,国外的供应商就因着物以稀为贵,漫天要价,而且质量还是提供给最差一等级的
徐来掏出棉制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西瓜渍,又躺在沙发上痴痴盯着手中的棉制手帕。
从卧室里走出来,正准备去厨房倒茶喝的赵子悦,一见他这样两眼直直盯着手中的那块手帕,本来有些睡眼惺忪的她,一下子吓得睡意全无。
“来哥,你没事吧?”赵子悦按住胸口那颗狂跳的心,小心翼翼靠近他,又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谁知徐来居然抓紧她那双白嫩的小手:“别捣乱!”
哎!是你抓住我的手,还说我捣乱?
真是谁有理,谁有理了?
赵子悦正想挣脱他的禁锢,他却突然松手了。
这下猝不及防,赵子悦便跌坐在地上
“唉哟~”赵子悦索性坐在地上。
徐来这才似乎回过神来,想拉她起来。
可赵子悦却并不领他的情:“给我去倒杯水,我喝口水就会没事。”
徐来也不跟她辩解,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茶出来:“你站起来,我就告诉你防止毒气弹的办法。”
“真的?”赵子悦一手握紧茶杯,手肘撑着地面,很快就站起身来,连茶都忘记喝一口。
见她唇都干得有一条细小的裂缝,徐来伸手握住她手中的茶杯,帮她送到她唇边:“你先喝口水,我去楼上拿了稿纸和铅笔就下来”
赵子悦机械的喝了一口茶,却不料咽得太急,被呛到了,“噗”的一下,喷到了徐来肩膀上
“幸好我比你高大半个头,要不然,你这口茶非得喷我脸上不可。”徐来没有去擦湿了的睡衣,只是定定看着她。
几日不见,她还是那么呃谈正事要紧
“我去楼上给你拿纸笔。”赵子悦放下手中茶杯,几乎一路小跑上了楼
拿到纸笔的她,又着急忙慌下楼。
可她穿的是拖鞋,又走得急,一脚便踏空,人失去了重心,眼看就要头朝下摔下楼梯
她自己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却意料之外地被一个宽厚的怀抱给护住
徐来刚准备开口提醒她先别动,因为他自己还站在楼梯的第一个台阶,稍有不慎
可是,没有那么多可是,赵子悦还是本能的挣扎着,所以再下一秒,两个便都摔在了地上
怎么一点也不疼?
赵子悦正诧异着,徐来恼怒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还不起来?压坏了我,你可负不起这个责!”
“我我压你哪里了还还我负不起责?你你一个大男人,还要我一个小女子负责?!”赵子悦还没回过神来,徐来又是一声“诶呦”
然后又是赵子悦一声惊呼,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整个人都压在徐来身上
“你起开。”徐来脸憋得通红的。
赵子悦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
刚才她手无心抓到那软绵绵,又突然大
她脸热到了耳根,又慢慢漫延,红透了整个脸蛋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徐来盯着她右手紧攥着的纸笔。
“噢~”赵子悦赶紧把纸和笔塞进了他怀里,然后双手捂着脸,逃也似回了自己卧室
徐来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唱片机旁边的柜台,将铜制风扇移了移,不让它对着自己正面吹。
可身体还是有些异样,他又去冰柜再拿了一块西瓜
好不容易去了火,徐来才坐到茶几前,开始画着草图
直到天微微亮,他才在沙发上小憩片刻
卧室里,赵子悦辗转反侧许久,也难以入眠,看着窗口的天空微微泛白,又扭头看着桌上的闹钟
她又用被子蒙住脸,身体靠墙那边躺着,还是睡不着。
算了,反正天都要亮了,自己还是早点起床
她推开卧室门,见徐来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便蹑手蹑脚去洗漱一番才又出来。
看到茶几上的草图,她不禁拿起来一看:正面图是一个长五寸、宽四寸棉布,就类似一个口罩的形状;
剖面图则是一个分三个间断的分层,分别标明木炭颗粒,直径由大到小铺垫着
赵子悦拿图纸的手有些抖,眼睛也不由湿润着。
她仰了仰头,再低头看着沙发上沉沉睡着了的徐来。
这男人,睫毛竟然比一般女孩子的还长
她忍不住探出手摸了摸徐来眼睑下黑而长的睫毛,徐来似是有感应,手像赶蚊子似的挥了挥。
吓得赵子悦赶紧缩回手,好在徐来没有醒,他只是侧了侧身,抱着枕头又挪了挪,仿佛是感觉这个角度舒服些,又渐入梦乡
直到天色大亮,徐来才睡醒。
与其说是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