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深吸了一口气:“岩井君,那只是一些战场上弃用的散乱配件,都是残破不堪的。我们收购拉回来,然后再重新组装一下,纯粹是废物利用而已。如果这也算是私造,那我真是无话可说~”
岩井英一追问道:“那这些你卖去了哪里?”
“岩井君,你就不要为难徐桑了。”是松本,他匆匆赶来。ν
“松本?”
“是我跟徐桑合伙做的生意。”松本看了一旁的徐来一眼:“要不是徐桑,我们警备队就只有烧火棍使。”
“这从何讲起?”岩井英一怔住,他不明白松本为何这样说。
“最高层拨下来的那些经费,每个月大头是梅花堂领了,然后是井上日昭他们,还有程海的保安团,轮到我们”松本将支出账本放在办公桌上:“如果说梅花堂领经费,那也是在情理之中,可井上日是昭他们那帮人,吃喝嫖赌,又不是在编人员,他们只是日本的民间组织,还每个月在领事馆拿大笔经费”
原来岩井英一在那次跟井上日昭为了经费,而有了争执后,就将发放日本在华的各路间谍经费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松本去办。
这样岩井英一就不会跟他们起正面冲突。
岩井英一原本想着这样做,井上日昭那帮日本浪人就会有所收敛,没想到还是徐来和松本不想让自己为了这点事分心,两人在暗中倒贴钱财,才将这事摆平。
岩井英一随意翻看了支出账本,一页页的,都是大笔大笔的开销。
日本高层拨的款项,是绝对付不起这么多纷繁复杂名目的费用。
放下账本,岩井英一起身走到徐来两人面前:“先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松本轻咳了一声:“我去泡茶。”
徐来看了看时间:“我就不喝茶了。还有一堆事情,得赶去处理一下。”
岩井君揉了揉眉心,没有说话。
松本见徐来要走:“徐桑,再要紧的事情,喝了这杯茶走。”
徐来只得端过来小饮了一口,才匆忙离开
“松本君,这经费如此紧张,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岩井英一皱眉:“这些真如他刚才所说的,除了供给自己警备队,就贩卖到了东南亚地区?”
松本将泡好的茶放在办公桌上,再轻轻推到他面前:“不仅警备队的,就连保安团的,徐桑也是在提供。要不然他们那帮人,大手大脚惯了,全部直接给经费,那还不是无底洞?”
岩井英一神情落寞,他没想到徐来在背后默默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还怀疑他
松本哪能看不出岩井英一心态变化:“其实对于徐桑,我也是怀疑过他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岩井英一追问。
“只不过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嘛,叫: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松本一想起井上日昭那帮人了他的苏姗娜,就气不打一处来:“井上日昭他们那帮卑鄙小子,看不惯我,可以冲我来,对一个女人下手,算什么本事?!他们私下贩卖烟土,强买强卖的事,还干得少吗?!”
岩井英一知道前段时间因为苏姗娜的死,松本对井上日昭那些日本浪人,那是恨得连后牙槽都痒痒的!
“你去一趟岩井公馆,叮嘱一下原时信,要他机灵些,那叶锦元也不是省油的灯!”岩井英一一连数日,被各国记者堵在领事馆大门口,好一轮疲劳轰炸,追问关于“花园口决堤”事件,与日本军部到底有没有关系,已经差点到了崩溃的边缘
可松本刚走,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如魔音贯耳似的
“宪兵总部电话?接进来。”岩井英一听是三浦三郎电话,心知一定没什么好事
原来三浦三郎在佐佐木少佐的口中得知,梅花堂所抓住的那个老农,和平时去海军军火库去蔬菜的那个老农,长相虽相似,但是高矮却有着明显的差别。
难道这炸毁军火库的,是另有其人?
岩井英一不敢再深想下去,只得用踢皮球的方式,结束了和三浦三郎的谈话:“三浦将军,你告诉佐佐木少佐,怀疑不能当证据,最好等他有了确凿的证据,再来麻烦你我,也不迟。”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三浦三郎听着话筒里的忙音,也不得不将自己手中话筒重重一放,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佐佐木少佐:“你都听到了,没有证据的事,以后就不要报告到我这里来!”
佐佐木少佐愕然,当时梅花堂去小农场抓老农时,他也在场,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不,他一想到身高不对,就赶紧来宪兵总部禀报。可三浦三郎却不重视自己的发现。
因为佐佐木所在海军军火库被炸毁,而作为一个唯一幸存者,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揪出幕后黑手。
他在下定决定自己去查真相同时,却还是对三浦三郎很有礼貌打了个招呼:“ii!三浦将军,打扰了!”
可佐佐木并没有因三浦三郎的话,而就此止步,反而激起了他想查找真相的决心。
从宪兵总部出来,佐佐木没有犹豫,就往成衣店买了一身便装,然后骑上单车,就往城外小农场而去
顶着炎炎烈日,佐佐木好不容易骑车到了城门口。
守城的日本士兵拦住了他的去路:“证件!”
佐佐木摸了半天,才记起自己那张特别通行证件,落在了成衣店
“我的,证件的,没带,能不能”佐佐木着急,他想着出其不意去小农场,找到那老农的邻居们,侧面打听一下那老农的家庭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