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松庐内。
书房里电灯终于熄灭了!
徐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又环视了一下听松庐外围墙。
如果他要从树干上直接跃入围墙内,那势必会发出声响。
可如果此时跳下来,依着地面而行,就恐巡逻的国军士兵发现。
这可怎么办?
徐来站在树杈之间,双臂展开,各抓住一根稍粗壮的树枝,试了试两根树枝的弹力
放下两根树枝后,徐来又伸出食指,闭上一只眼睛,单眼估算着自己所处位置,和围墙墙上的间距和角度。
要确保自己依靠两根树枝的弹力,和身体的惯性,自己能精准的落在围墙之上,而不偏差分毫,对只是进行了目测的徐来,实在是没有十足的把握ъitv
可徐来再一次确定和围墙之间的间距和角度后,他又展开双臂,两手紧紧攥住两端树枝,双足在树杈上借力一蹬的瞬间,双手松开树枝,顺着树枝给的反弹力,人便如同离弦之箭,往听松庐的围墙上飞去
力度、间距、角度都没有偏差分毫。
已经蹲在围墙上的徐来,弓着身体,小心而缓慢地沿着围墙,要绕到书房后侧。
可是他前行一段距离后,感觉一脚踏在一块松动的墙砖上。
眼看自己就要失足跌落下围墙,而即将会摔在地上那块松动的墙砖,也会发出声响,从而将引来巡逻国军士兵,对自己进行围追堵截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徐来在缩回那只脚的同时,一只手快速捞起那块摇摇欲坠的墙砖。
深吸了一口气,徐来才将手中墙砖,小心搁在身后围墙上
绕到书房后面围的徐来,等着听松庐里面巡逻士兵出去后,才跳下围墙。
为了不发出声响,徐来在双脚落地的同时,双掌撑地后,紧接着又抱住脑袋,几个翻滚后,在书房后门停下后,这才慢慢站起来。
他不想惊动听松庐前门的守卫士兵,在摸到书房后门时,并没有用自己带的解锁工具,而是寻了一根韧性极好的细树枝来锁孔里。
在这寂静的夜里,就算就细微的声音,都会比白天的声音放大很多倍
使用韧性好的树枝,这样就避免用铁丝,而产生金属与金属之间的摩擦,从而避免发出太ν
溜门撬锁,这项活,徐来显然来是经常干,所以很快他就打开了书房的后门
可让徐来没想到的是,借着月光,他看到的是,国军总裁并没有离开,只是伏在书桌上睡着了!
这下如何是好?
徐来心里咯噔一下,现在真是进退两难呐。
算了,还是硬着头皮,先往窗户旁边那厚重的丝绒窗帘后面躲一躲吧。
这时如果再轻举妄动,惊醒了国军总裁,徐来就是有九颗脑袋,也不够国军总裁砍的
躲在厚重窗帘后的徐来,屏住呼吸,那真是度秒如年。
要不是书房墙上那面铜制大吊钟,走针在滴滴答答地旋转着。
在这静得连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的深夜里,自己这手腕上的劳力金表走针声音,国军总裁肯定是能听到的。
幸好有了这面铜制大吊钟
“铛铛铛铛铛!”铜大吊钟的钟摆敲了五下,发出了浑厚的敲钟声。
原来已经五点整了。
伏在书桌上的国军总裁,被这报时的钟声,给惊醒了。
他看着窗外,天空已经开始微微发亮……
他揉了揉面部,脸上略带疲惫,但还是强撑着起身出了书房
躲在厚重丝绒窗帘后面的徐来,这才躬身缓缓接近那张紫檀木的书桌
可是徐来找遍了整个书桌的大小抽屉,和各个柜子,都没找到国军总裁的私章。
如果私章国军总裁他贴身藏着,那该怎么办?
徐来眼看着天就要大亮了,索性就想着这白天反正是没机会出得了珞珈山,倒不如找处安全些的地方躲起来,等到了今晚凌晨,再伺机而动也不迟
清晨。
汉口码头。
化妆成商贩和挑夫的国军特工一处成员,正分散在马头各处
尽管靠岸的客轮只有半个小时到,徐恩增还是亲自到达现场,在码头对面酒店房间里,正用望远镜看着对面码头ν
“处座!客轮还有五分仲靠岸,请问还有什么最新指示?”进来的是一名长相略为粗矿的年轻男子。
“王保,川岛梦子此人狡诈多变。你要手下兄弟们都切切记住一个特征,那就是不管她怎么易容、化妆,她那双丹凤眼是无法改变的!”徐恩增放下望远镜,一反平时和善面目,眼神凌利盯着王保。
“处座英明!川岛梦子的相片已经发给各路同仁,沿途也设好了跟踪暗哨!”王保即刻转身离开
原来徐恩增关于这次对川岛梦子的盯梢,是下了血本的。
整个汉口区都设置了流动暗梢,或汽车,或黄包车,或单车,步行的
此时化妆成一名老妪的川岛梦子,正站在客轮船头看着逐渐靠近的汉口,她并不知道有人布下了天罗地网,正等着她去钻
客轮靠岸,头上裹着蓝花棉布,身穿褴褛粗衣的川岛梦子,背着一个灰色包裹,一个人正夹在下船的人群中缓缓走着
正如徐恩增所料,她再改头换面,那双与老妪年龄不符的丹凤眼出卖了她
她刚上了一辆黄包车,便被王保几人盯住
机警的川岛梦子拿出一个圆形化妆镜,装作照脸,实则是在观察周围有没有人跟踪。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身后那黄包车跟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