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子悦这样一说,徐来心中一惊,这个与他同宗的徐处长看来还是对他不放心,竟然换了一个人来取情报。
见他脸色微变,赵子悦随手倒了一杯茶给他:你也别想多了,这不是徐处的意思,是有人想分他的权。
“哦,谁还敢往徐处长身边塞人?”徐来接过茶杯轻呡了一口:碧罗春!你还记得我的喜好。
赵子悦笑道:到了徐少爷的地盘,可不得好好巴结巴结。
她顿了顿又道:还不是我们的那位委员长,徐处长是西西(音)系的,他哪能放心?一逮到机会就往我们这里塞人。
“你呀,就是嘴甜,算了,今日我们不谈这些糟心事,我想”徐来看着她红润如初的俏脸,忍不住伸手拂去她前额的碎发
时间仿佛静止了在这一刻!
“咳!”是常姐进来了,她转了下门把打不开,又怕是哪个不守规矩的客人对姑娘毛手毛脚的,她这里的姑娘们都可金贵着,一着急就用备用钥匙给开了门。
“刚才那位罗伦斯先生我安排了另外的房间,他托我说要你明早去请他吃生煎包~”常姐可是个老江湖,以为这两人互相看对了眼,又强调了一下:徐公子,您不常来,可能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
“哎呀,常姐~看您说的~”赵子悦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瞧你,还害羞了。”常姐仿佛心知肚明似的:徐公子一看就是个怜香惜玉的,我常姐明人不说暗话,这儿是纯聊天谈心的,一个时辰一百块大洋~
徐来一副公子哥的样子,从木箱里掏出一根金条抛给常姐:这个纯聊天能抵几个时辰的?
看着徐来出手如此大方,常姐那略带些皱纹的眼睛,更是笑得像朵盛开的菊花。
“好了,早就看出徐公子出手大方,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常姐将金条收入袖袋里,退出了房间,还很贴心地帮两人是把门关上
“你可够大方的。”赵子悦拂了拂头发,别过头不看他。
这哪跟哪?
徐来烦躁得走到窗户前,让窗外的风吹了吹,背对着赵子悦说道:我这不是想跟你多说几句话吗?
“哼!看你这油嘴滑舌的,在日本没有少泡日本女人吧。”赵子悦的话语中带着些许醋味。
这真是天地良心,他在日本这两年多,说是去留学,那还不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在搞情报?
还有什么心思想那些?
徐来不想和她解释什么,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凭什么说他:说吧,这次我们的那位徐处长要你来干嘛的?
“保密!”赵子悦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心中当下就有点恼怒。
“那好,既然我花了钱都和你说不上几句,那我走就好了。”徐来回来的这几天都没有睡上一个囫圄觉。
“你确定要同我秉烛夜谈?”赵子悦微笑着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身形还是那么修长挺拔。
“我确定还是借你的香闺睡上一觉。”他穆然转身去了内室,只抛出了一句话:你睡沙发,有什么要紧事,明日再说~其实他在常姐进来之前没说完的是:我想借你的床睡一觉安稳觉。
话说这赵子悦给她自己布置的香闺还真是充满了梦幻色彩,粉色枕头上是苏绣的凤穿牡丹,床幔上也是同样的粉色苏绣,房间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地艾草清香,他躺在这温馨地床上竟沉沉地睡去
赵子悦只是摇摇头,便不再理会他,自己取了一瓶红酒,打开后倒进高脚玻璃杯里,摇了摇杯子里的红酒,自斟自饮着
而一直在“小东来”外面卖香烟的小摊贩见夜已深,赶紧一路小跑到对面的电话亭,拨通电话:艾老板,那徐公子都深夜了还没出来,他应该和扯不上关系。原来这个小摊贩是艾老板派人来盯着徐来的。
在他的认知里,是不会在随便外面睡女人的,而这位徐公子一看这么久没出来,也是应该是fēng_liú公子一个。
电话那头艾老板这才略略的放心:好了,叫兄弟们先撤回去,我明日要回南京,你们只许盯着,不许跟太近了,我不在上海,出了事,没人能罩得住你们,别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腥!
是,艾老板,我这就叫兄弟的撤!您的话我也会一字不落的传达的。那扮作小摊贩的特务神情严肃的回答。
“孙远,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只是现在明面上是时期,不能做得太明显。”艾老板知道他办事还算妥帖,当下就放心地挂掉了电话。
一夜直到天亮,躺在沙发上的赵子悦见里屋的人还没起来,本来他“鸠占鹊巢她心里就有点不甘心,又扫了一眼茶几上为他准备的资料袋,伸手故意将一旁的椅子挪得“嚓嚓”直响,她知道徐来最听不得那种物体与物体尖锐地刮擦声。
“赵子悦,你住手!”徐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睡在这里比睡在公馆的大床上还舒心些。
“你睡了我的床,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赵子悦还真的当下就抿嘴生气。
“好了,好了,我昨日又小赚了一笔,分你些总行了吧?”说着就走到沙发一旁的小木箱里,抓起几根金条就往她怀里塞。
赵子悦瞬时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你这小木箱里装这么多金条放在这沙发边,不怕我私吞了?
“你喜欢就全拿去~”徐来满不在乎,谁都知道她赵子悦系出名门,哪会看得起这些金条?
我才不要,吃人嘴短,拿人的手短。她把他塞给她的金条放进小木箱里:你这又是讹了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