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白俄女子的喝斥,犬养健似乎是当了耳旁风,依旧在用手里细铁丝拨弄着锁孔
“我叫你们停手!”那白俄女子上前一把抓住犬养健那只受伤的胳膊。
痛得犬养健额头上直冒冷汗,可他还是没有放弃,仍旧在专心开锁。
程海见状,只得拔出,拉动枪栓,将枪口顶在那白俄女子额头上,示意她靠边站。
那白俄女子被枪顶着脑袋,也并没有害怕,反而像看笑话似的盯着他的眼睛:“你敢开枪吗?我可是白俄贵族后裔!”
她就算不是什么白俄贵族后裔,程海也不敢开枪。
这里毕竟是法租界,就连日本人也不敢在这里太过分
那白俄女子见他们人多势众,也似乎不想和他们起正面冲突,况且还有一把枪指着自己的脑袋,终归是有些害怕的。
于是她退后几步,靠在对面墙壁双手环抱,瞪眼看着正在撬锁的犬养健,出言讥讽道:“打不开就别浪费时间。”
“你闭嘴!”程海又上前用枪顶住她的后腰:“站一旁去!”
这时“巴塔”一声,门终于打开了,犬养健回头很得瑟地瞪了那白俄女子一眼,似乎在说:看吧,我挺厉害的哟。
谁知那被枪顶住后腰的白俄女子却一点也不怵,反而从自己宽大的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扬了扬:“笨蛋!有钥匙都不知道用。”x33
犬养健并没理会她的冷嘲热讽,而是立即推开了房门。
搜查了整个房间,里面干净整洁,仿佛从来没人住过。
犬养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赶紧领着众人又匆匆下了楼梯
那白俄女子将手中那串钥匙一收:“哼!敢在我安娜的公寓撒野,我定叫你好看!”
等他们再次赶到公寓后门,早已没有了人影,而守在后门的几人却被人均一刀切断了颈动脉而身亡
这几个人都是梅花堂的忍者,是谁有如此身手?
犬养健深锁眉毛,蹲下去细细查看,而一旁的程海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再也忍不住跑到一旁扶着墙面干呕起来
等到止住了呕吐,程海才擦了擦嘴,扭头对犬养健说道:“犬养君,很抱歉”
犬养健缓缓站起来:“别紧张,多面对几次这样的事,你就习惯了。”
“那他们怎么办?”程海指着地上那几个满身鲜血的日本忍者尸体。
“先运回梅花堂!”犬养健本来是想着公寓后门比较重要,怕刚成立不久的这些保安团能力不足,才派了跟随自己而来的几名日本忍者守在后门这边,没想到
法租界霞飞路的一处民巷内,黑衣蒙面男子后面跟着两个衣裳褴褛的年轻男子。
“这位英雄,你救了我们,我麻子和小伍都很感谢您。”原来两人就是刚刚犬养健要抓的麻哥和小伍。
那人回过头来:“前面有一处房子,你们先住下,等事情平稳后,我再送你们出城。”
说话间,那蒙面人已经带着他们走到民巷尽头的一处小木门前:“就是这里,本来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安全屋,现在情况危急,也只能先给你们用。”
三人进屋。
里面东西一应俱全。
“英雄,安全屋让给了我们,那你怎么办?”小伍在感激之余,不免替眼前的蒙面人担心。
原本转身要离开的蒙面人脚步微顿,却并没有回头:“我以后可以再找一个。你们半个月之内最好不要出门,屋里粮食足够你们吃几个月的。屋前天井里的井水也可以放心饮用。”x33
说完那蒙面人便闪身出去
直到那蒙面人走到民巷拐角的铁皮桶旁,他看了看四下无人,迅速脱掉外面的黑衣服和蒙面巾抛进铁皮桶里
他从拐角处出来,已然是一身浅蓝色西服,正朝前面大街对面的一辆军绿色吉普车走去
“徐桑,真的好巧,你怎么在这里?“是犬养健,他正从公寓楼里勘察一番出来,却碰到了街道对面正准备上吉普的徐来。
徐来顺了顺身上那套略有些褶皱的浅蓝色西服:“我替岩井总领事办些私事。”
“哦?什么私事,我这个人好奇心重,能否告诉我?”犬养健靠近徐来,在徐来耳朵边微笑着问道。
“这个么你如果真想知道,最好直接去问岩井总领事。”徐来说完,打开车门就准备离开。
“不!我就想问你。”犬养健伸手按住车门的同时,还不忘往车窗内扫视了一番,确定车内没有人。x33
“你这是强人所难。”徐来只是抓住犬养健那只受伤的胳膊稍一用力,犬养健就有些受不了,痛得他脸都扭曲变形。
“犬养君,你们这是?”程海安排保团的人,将那些日本忍者的尸体抬上了车,见犬养健还没上车,就匆匆赶了过来,却不巧碰到了这一幕。
徐来看着程海一身浅米色西服,头发也抹了不少发胶,那油光水滑的样子,恐怕就连蚂蚁爬上去都会站不稳。
程海在看到徐来的那一瞬间,便不自然的别过脸去。
犬养健却怒了:“程海,还不想办法要他松手!”
还不等程海开口,徐来便松了手,并顺势把犬养健推至一旁:“你让开!”
在上车的时候,原本跨进去一条腿的徐来,又停顿了一下:“程海,你要是想明白了,随时可以回来。”
别过去脸的程海在听到徐来说这话时,身形微震,却回过头来对已经上车的徐来说道:“我在市很好。”
“很好?是多好?”徐来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