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还在观察室单反玻璃面前的井上日昭,见中村审了半天还没审出半个有用的字来,只得摘下耳机,怒气冲冲地去了审讯室。
“井上先生,您来了。”中村很惶恐一个九十度鞠躬。
井上日昭没有中村那么多废话,抬手伸出两指一并一挥:“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吸烟!”
“ii!”中村得令后,马上要两名日本浪人按住蔡社长的肩膀和脑袋。
中村拿着点燃的香烟狞笑道:“蔡社长,你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只得吃罚酒喽。”
接着中村一只手紧紧捂住蔡社长的嘴巴,点燃的香烟里混合着烟土气味的烟雾放在蔡社长的鼻孔下。
由于嘴巴被中村捂死,蔡社长终因难抵长时间的憋气,而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那放在他鼻孔下面点燃的香烟,也自然被他吸进了不少
直到中村他们折腾了大约半个钟头后,才放开蔡社长。
“滋味如何?”中村问他。
蔡社长挪了挪鼻梁上的眼镜,只是冷冷地看着中村,却也一言不发。
坐在审讯桌前的井上日昭见也差不多了,招手让中村过来,小声吩咐:“今天的审讯就到这里,以后每天按时给他吸食一些就行了,明天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这样一说,中村便心领神会。
明天抵达吴淞码头的那船从云南运来的烟土,那可都是上好的夷方货。
法租界的黑市交易上。
一袭长衫,装得很斯文的王天木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似乎在等什么人,嘴里叨叨着:“这戴着墨镜,看什么都是黑乎乎的,他们那些黑道大哥用这个来衬托,还真是不嫌麻烦”
王天木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嘿,你是不是麻哥介绍来的?”
警惕的王天木一个过肩摔,就将来人撂倒在地,一脚踏在那人胸膛上:“麻哥怎么没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被他撂倒的那人似乎没有一点功夫:“麻哥他今日有事,不能来,就派我来送东西。”
“东西呢?”王天木踏在他胸口上的脚又碾了碾:“如果发现你不老实,我要了你的命!”
“好汉,你要的东西在前面杂屋里放着,这么多件军装,我也不可能背在身上不是?”那人一双小眼珠子乱转,一脸的鸡贼相。
王天木这才松开踏着他胸口的脚,像拎小鸡仔似的揪着他的领子:“带路!”
很快来人将王天木带到拐角处民巷内一个大杂院门外。
“你先推门进去!”王天木环视了周围一下:保护他的狙击手已在高点就位,其他兄弟也已尾随至附近,他这才又推搡一下在门口犹豫着的那人。
那人只得伸手叩响了门上的铜制门环:“麻哥,是我,小伍。”
里面的人一听是小伍回来了,马上去开了门:“赶进来。”
王天木这才松开小伍的衣领,来开门的人一脸的麻子:“你就是麻哥?”
“不错。没想到艾老板的手下身手如此了得。”麻哥笑着迎了王天木进了大杂院。
直到王天木走到院中,那小伍却一反先前的弱弱,一记凌利的伸腿就直接往王天木的裆部踢去,看样子是想一脚将王天木干翻在地,以雪前耻。x33
“小伍,小心!”原本关上院门走在后面的麻哥,看到王天木不退反而掏出了,迅速拉枪栓对着小伍的大腿就是一枪。
小伍那条悬在王天木裆部的大腿一下子垂了下来,没有了力道。
麻哥见势不妙,想夺门而逃,却被听到枪声赶来增援王天木的手下们一把按住。
很快院子里的两人便被。
“身手不错嘛!还懂得装怂!”王天木上去就连踹小伍心窝几脚,又猛踢他那条受伤的大腿:“好腿必入裆!我看你这腿坏了还怎么踢?用另一只腿吗?哼!”
“你还想要军服的话,就放了我兄弟!”麻哥表面上很硬气,其实心里怕得要死。本想扮猪吃老虎,没想到这些人不是老虎,而是一群饿狼。
“先拿出军服来,再放你兄弟!”王天木又走到麻哥面前:“被抓住了还这么横的,我今儿个还真遇见了!”
一使眼色,那两名制住麻哥的手下,一左一右扣住麻哥的手腕,然后用脚一踹他的膝弯处,吃痛感使麻哥不得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王天木蹲下来用抵着他的脑袋并与他平视:“说!东西在哪里!”
“就在堂屋的中央,不过没有五十套,只有十五套”麻子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天木掴了一巴掌。
“你们押着他进堂屋看看,如果他还耍花样,就地毙了他!”王天木命令手下带着麻哥去拿日本军服
“好汉,那十五套军服也是我们冒着很大风险搞到的,您可不可以还是“小伍尽管大腿受伤,可还惦记着筹劳。
王天木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放心,我们不是土匪。钱会照付的,不过不是五百大洋,那是五十套的价格,十五套军服算下来就一百五十大洋而已。”
那小伍还想说什么,看到制住自己的两人凶神恶煞瞪着子,便只得又颓着一张脸,一副生死可恋的样子
原来这麻哥和小伍之所以能弄出日军军服,那是因为他们在上海捡破烂多年,这些军服也是他们在上海日本海军陆战队总部大楼外面的桶里翻捡到的。
他们将这些捡来的军服,拼拼凑凑,往往几套要不是掉了扣子,要不是拉链坏了的裤子,成份好的就凑在一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