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直接开进日本海军陆战队总部大楼内。
徐来和洋子被井上日昭押进了后院那排红砖瓦房的刑讯室里,就关上门出去了
“徐桑,他们就这样关着我们?”
“洋子,你别害怕,事已至此,我想岩井君会想办法为我们脱困。”
洋子见刑讯室里那些泛着暗红色的刑具,似乎是有些难受,坐在地上靠着墙根的她,又将伸着的双脚缩了回来,双手抱着膝盖:“徐桑,这里的血腥味很重。”
刑迅室内如果没有血腥味,那才是不正常。
“那些刑具上暗红色的附着物,都是审讯犯人时留下的斑斑血迹。”徐来没打算隐瞒她。
“哦~”洋子点头:“难怪。”
角落里有一个小木墩看起来还干净,徐来想拿过去给洋子,可双手被扣着,刚拿起还没走到洋子面前时,就掉落下来,砸到了自己的脚背,痛得他差点呲牙。
而小木墩却正好滚到洋子脚边。
徐来扬了扬手铐,又垂下双手,然后才指着她脚边的小木墩:“你坐这个,地上还是太凉。”
洋子嘴角上扬,拿过来坐着:“徐桑,刚才你的行为,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着眼前的洋子还能跟自己开玩笑,徐来也暂时放下心来:“都这时候了,你还调侃我。”
看到洋子还在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刚才被砸痛的脚背,一股火辣辣地痛扩散开来:“这下可好,他们还没动手,我自己倒给自己上刑了。”
“噗呲!”洋子再也忍不住大笑道:“徐桑,这要争着给自己动刑的,你应该第一人。”
徐来见她轻松了不少,自己也找了个干净些的地方坐下
没多久,门开了。
是畑俊六,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军官,看样子应该就是尚未正式上任上海宪兵司令部长官的三浦三郎。
“洋子,你跟我出去。”畑俊六钳住她的胳膊,使她不得不站起来。
洋子虽然挣扎着,但畑俊六还是将她带离了刑讯室。
现在只剩下徐来一个人在刑讯室内,面对着这个初次见面的准上海宪兵司令官,徐来还是坐在地上,并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
“徐来,二十九岁,毕业于黄埔六期,因父亲的原因,不被国军接受,在日本留学数年,去年才回国”三浦三郎对徐来还是经过了一些调查的。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在跟着岩井总领事前是干什么的。”徐来坐在地上,斜睨了他一眼:“一个令人讨厌又喜欢的情报贩子,风险大,不过来钱倒是又快又多。”
看到徐来自嘲,三浦三郎对着他伸出食指摇了摇:“不,不,不,这只不过是你的伪装!”
“您这样说也没错。”徐来既没肯定,又没否认。
“放心,审你的人不是我。”三浦三郎笑得如春风般和煦:“井上君,进来吧。”
守在外面多时的井上日昭听到他的命令,赶紧应声推门而入
徐来见他进来,也只是侧了侧身体,扬了扬手腕上的手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又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井上日昭对三浦三郎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后站直了身体:“三浦司令官,井上绝不辜负您的期许。”
三浦三郎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
“ii`!”井上日昭是个行动派,只等三浦三郎出去,自己又马上叫了几个浪人进来。
那几个日本浪人看了看刑迅室里的东西一应俱全,上手就可用。
于是几个日本浪人索性生的生炭火,拿的拿绳索将徐来绑到一张老虎凳上。
“还愣着干什么,他的腿要放直了,用麻绳给我捆结实了。”井上日昭不等他们歇气,又催促道
一切准备就绪,徐来知道接下来他们就要加砖块了,可没想到的是,其中一名浪人突然绕到他身后,将手中的麼绳一勒,瞬间徐来就感到一阵窒息
然后腿部和老虎凳之间开始有人给他加砖头
一块,两块直到勒紧徐来脖子的麻绳突地松开,那种窒息感才离开他。
可腿部传来的剧痛,让他不得不咬紧牙关。
他何尝不想破口大骂这些人面兽心的日本浪人,可他心里却似明镜:“你们不能屈打成招~”
一旁“观摩”的井上日昭见到他那虚弱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痛快,对徐来动刑,其实就是打岩井英一的脸
“你就招了吧。”井上日昭拄着金属手杖走到徐业面前。打量着他勒红的脖子和被砖头磨破的腿:“再加一块砖,你的腿就废了。”
“你废了我,可以。到时我怕有人会废了你!”徐来听到刑迅室外面有人在交涉,应该是岩井英一和香鸠将军的声音,那自己还不得硬气些。
“哼!嘴硬是吧?”井上日昭上前正要煽他一巴掌时,门开了。
“住手!”是香鸠将军出声制止道。
“香鸠将军。您怎么来了?”井上日昭知道他可是天皇的表叔,所以一点也不敢怠慢,赶紧缩回了手。
“还不给他松绑?”香鸠将军皱眉:还好人没给打残,要不自己还真不好跟岩井英一交代。
松绑?井上日昭哪肯将到手的肥羊再放回去的道理:“香鸠将军,他涉嫌一起特大情报泄密案,我们”
“审出什么来了?他可认罪了?“香鸠将军对浪人一向也没什么好感:“我们不能让这些对大日本帝国忠诚的朋友寒心!”
这时,洋子也进来了,她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