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郊外小农场,坐在吉普车内的徐来一直低头沉默着……
钟良手握方向盘,瞟了一眼后座的徐来:“来哥,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是啊,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徐来这才抬起头来:“岩井公馆也得有人轮值,你安排一下。。
“这个么,还用轮值,有徐缺在警卫室守着,他们都不会寂寞的”钟良一想到徐缺摇色子的那得瑟样,就忍不住笑道。
“呵,他呀,让他看大门还真是屈才了,要不弄个赌场,让他给我们聚聚财?”徐来似乎心情好了些。
“这个主意好!”要不是钟良在开车,还真会拍手叫好
“啊啾!”在岩井公馆警卫室里烤着火的徐缺,正揉了揉鼻子:“是谁在念叨我?堂叔?不会,他像送瘟神一样把我骗到这里,巴不得我永远回不去,以免又给他惹麻烦。”
不过,在这里有来哥罩着,小日子还是不错的。
大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等哪天有钱有闲了,一定得去开开眼界
“在想什么呢?”徐缺正想着美事,冷不丁被刚进来的钟良拍了一下肩膀。
“想钱,想女人~”徐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正往部楼上去的徐来:“你倒好,今天跟来哥同出同归的,又去哪里喝花酒了?”
钟良哪里听不出他嘴里的酸味:“你自己要看的大门,可没人逼你吧?”
“我是想着看大门轻松些,能能玩几把,可他们钱也不多,这不三下两下的,都不陪我摇骰子了,真没劲!”
“合着你积极主动要来这警卫室,就为琢磨这事?”钟良简直被他的天真可爱给打败了。
“那我还能为了什么?”徐缺不屑反问道。
钟良挪了挪他脚下的火盆,脱下泥泞不堪的黑色牛皮鞋,将脚伸在炭火边烤着:“闻闻看,香不香?”
“嗯~好香!很香!赶紧给我穿上!”徐缺捂着鼻子站起来,连连后退。
“你不是说我跟来哥出去喝花酒吗?”钟良依旧慢条斯理地脱下湿哒哒的袜子,放在火盆上翻来覆去地烘烤着。
警卫室里的人都去了食堂领过大年的物资,他主动留下来守着,也只能任钟良在这里“胡作非为”。
钟良刚烤干袜子穿上,警卫室的人也三三两两的回来,见徐缺捂住鼻子,有好事者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难道是中邪了?”
徐缺拂开好事者的手:“我留下来值班,你们拿着家伙什都可以回家搂着婆娘崽子们过大年去了。”
大家都知道徐缺是嘴硬心软:“你的那份我们给你领来了,就放在你的休息室。”
徐缺一个单身汉,一直住在岩井公馆的休息室,这也是徐来的意思,毕竟他是徐处长的亲堂侄,安全是一定要保障好的。
见警卫室的人陆续走了,钟良才对徐缺神秘一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我都背时到家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徐缺兴趣缺缺的样子,拿起铁钳拨了拨炭火,那炭火就烧得更旺了。
“说,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钟良搓了搓手。
“哼,我偏要先听坏消息!”
“好,这可是你选的。坏消息就是你在这警卫室可能干不了了。”
“来哥这就要送我走?”
“咣当”一声,徐缺手中的铁钳掉落在火盆里,溅起火星一片。
“嗯~”钟良就喜欢看他惊恐的小表情。
“那好消息呢?”徐缺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来哥想开个赌馆,你去会比较合适。”钟良仔细地看着他面部表情的变化。
果然,徐缺本来一脸的颓废,在听到来哥想开个赌馆,要他去打理赌馆的同时,立马来了劲:“你别说,要是这赌馆能在过年时期开张,那可得赚一大笔。”
钟良知道他所言非虚。
一年下来,人们手头上都有了些余钱,那还不得去赌馆放松放松?
“要我说,什么骰子,牌九,西方扑克,包括麻将等等,都得安排上。这才能大小通吃,哦,不~是大小通赚~”说到赌,徐缺简直说得是眉飞色舞,连刚才钟良故意烤袜子熏他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钟良见和他聊得差不多了:“你的想法
,我会跟来哥好好说下,你就安心在这里值守。”
看着钟良去了部,徐缺才确定钟良应该不是逗他玩的,自己这才开心地腾空一跃:“哦豁~这下发财了。”
*
“来哥,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姆妈说不管怎样,一定要回去吃个饭。”办公室里,程海正站在办公桌前。
徐来拿着手中的钢笔转了又转:“还是去马斯利花园小二层过年,我亲自去接程妈,就这样决定了。”
见程海杵在面前不肯走:“怎么?还打算死谏?这样可不吉利。”
“来哥,我没跟你开玩笑!”程海哪里不知道徐来心中的想法。
“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不愿回去过年?就是不想接到我父亲催我去香港的电话,更不想在这大过年的,闹得他们二老不开心。”
“可你不去香港,他们更不开心!”程海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的,可是又拗不过自己姆妈,只得充当传话筒。
见程海还站在门槛上,想走又不想走的样子,徐来放下手中的文件:“好了,明天晚上我回去还不行?”
程海这才如释重负般地走下楼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