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
日本海军陆战队总部大楼两侧城楼上的探照灯,不停的扫射着方圆几百米的地方。
探照灯扫射之处,那一束束的强光,在天空中飘落的细雨里变得格外的飘忽不定
总部大楼的中门开了,从里面缓缓开出一辆黑别克轿车。
那辆轿车朝着梅花堂的方向驶去
当那辆黑色别克轿车开到到离梅花堂只有一巷之隔的小路上时,从巷子两边的墙顶突然跳下来一群蒙面黑衣人。
他们手上均手持驳壳枪,为首的那名黑衣蒙面人从腰间抽出一颗美制k2型手雷,撞开手环后,没有丝毫犹豫就往那辆缓缓开来的黑色别克轿车上扔去
黑色别克轿车顿时火光冲天,从车里跑出来两个火人,在巷子里乱蹿着。
小巷里的众黑衣人都齐齐朝那两个奔跑的火人开枪。
那两个火人本能的都往小巷的墙上撞去,想借着冰冷的墙面灭掉身上的烈火。
可是刚刚熄灭了身上的火,又遭到众蒙面黑衣人驳壳枪的围剿,全身上下顿时就打成了马蜂窝
眼看着小巷子里的那辆黑色别克轿车就要爆炸了,为首的蒙面黑衣人沉声下令:“撤!”
他们刚撤出小巷,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响声,顿时小巷内火光冲天,墙壁的倒塌声,惊醒了小巷两旁的居民。
在小巷两旁居民惊叫着“救火”的声音不绝于耳时,这群黑衣人早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次日,岩井公馆内。
松本拿着邮递员刚送过来的报纸就去了徐来的办公室。
徐来正在修改那篇日本和中国友好互助的文章,这正是岩井英一命令他必须三天之内赶出来的那篇稿子。
见松本一脸急色地进来,徐来搁下钢笔:“怎么?又有什么桃色新闻?”
“叭!”的一下,松本将报纸按在徐来面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总部大楼附近刺杀日本军官。”
徐来眼眸微怔:这么顺利?看来是自己小瞧了他们力行社的能力。
松本见徐来盯着报纸,目不转睛,只得再次拿起报纸在他面前扬了扬:“是不是太震惊了?”
徐来这才似乎回过神来:“这这什么人如此猖狂?”
“哼!我听原时信说,那些人本应该是冲着影佐将军去的,谁知昨天夜里山井大佐身体有些不舒服,听说犬养君会推拿,就想着去梅花堂,可自己的车又忘记加油了,只得借用了影佐将军的车”松本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来打断。
“那死的是山井大佐?影佐将军没死?不,我是说是那些人本来是要刺杀影佐将军,却误杀了山井大佐?”徐来自知自己差点失言,只得略略低了低头。
这看在松本眼里却以为徐来很难过:“徐桑,你别难过,都怪那些人神出鬼没的,有本事明着来!”
徐来稳了稳心神,站起来走到松本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松本,这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就是。”松本听徐来这么一说,也没刚才那么郁闷。
“以后出行,我们都得多长个心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哪。”徐来语重心长地安慰着松本。
“徐桑,你们都在。”是岩井英一,他一脸的疲惫,好像一晚没睡似的。
松本见岩井英一来了,赶紧站直:“岩井君,你们聊。”
看着松本出去后,岩井英一黯然道:“想必你知道了山井大佐遇难的事吧?”
“刚才松本过来告诉我的。”徐来摸了摸松本刚才送来的报纸,视线刚好落在那张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别克车图片上。
可岩井英一似乎对徐来办公桌上刚刚修改的那份稿子更感兴趣:“这是你改的稿子?”
“前晚赶了初稿,这两天一直在修改,还是有点不满意。”徐来笑得似乎有些勉强。
岩井英一拿起来粗粗看了一遍:“还不错,观点鲜明,只是”
看着皱起眉头的岩井英一,徐来知道这篇稿子还没达到他想要的样子:“岩井君,今天我再仔细推敲改下,想必能交给你一份完全的答卷。”
岩井英一盯着那份稿子,摇摇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哦?”徐来不得不拿过他手中的稿件,又逐字逐句地检查了一遍,还是没发现问题所在。
“你别着急,我是觉得你这篇文章点出了日本和中国大东亚共荣的观点,可一个字都没提起西方对中国的危害。”岩井英一摸了摸下巴。
徐来经岩井英一这一提醒,好像顿觉茅塞顿开:“岩井君,还是你高明,我想到了怎么写了:这些西方国家大肆在中国上海兴建教堂,就是想控制中国人民的思想,开办南区难民营也只是想让中国人民全盘西化,从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日本和我们中国同文同种,所以日本才是我们值得依赖和信赖的友好国家”
听着徐来滔滔不绝一张一合地说着,岩井英一的心情也随之起伏:“徐桑,你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对!就这么写,这段一定得加进去!”
徐来看到岩井英一眯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知道他对自己刚才的这段贬低西方诸国的言论很是满意:“岩井君,那我就这样写了?”
徐来的问话提醒了岩井英一此来的目的:“徐桑,我都差点忘记了,总部现在想搞到延安方面动向的情报,不知你有没有办法?”
这?徐来面露难色:“搞的情报,如同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