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东东昌路。
沿街头尾都设有日本军部安排的关卡。
整条街在半封闭的状态。
这日本军部对今天“上海大道”的成立戒备森严,远远超出了徐来的预料。
此时的他也只能在外围等待着。
钟良和徐缺两人已经带着警备队的全体成员进入了王银全宅院内,担负起他们的安全工作。
而梅花堂的人却迟迟没出现,这使在外围警戒的徐来更加的焦急万分。
可是他也只能站在对面的二楼,他早已准备好一个绝佳的观察口,正好用望远镜看到演讲台。
“来哥,都准备好了。”是魏华推门进来。
徐来看着他手中的长条形木盒:“先放下吧。”
魏华见徐来一脸凝重,拿过他手中的望远镜看了看:“呵,这梅花堂的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他们是想临阵脱逃?”
徐来却苦笑道:“他们不是临阵脱逃,而是临阵磨刀去了。”
临阵磨刀?
魏华不解:“来哥,不管他们是脱逃,还是磨刀,就这些个日本军部的人也够我们嚯嚯几个的。”
徐来微闭眼睛,不再说话。
“来哥,你看,他们来了!”魏华拿着望远镜,激动的挥手让徐来过去看。
徐来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定了下来,他狐疑地看了魏华一眼。
魏华猛地一点头,示意他拿过望远镜一看。
呵,还真来了。
不仅犬养健来了,川岛梦子来了,连山井大佐也带了一队他们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也一起进了王银全宅院内,不,现在应该叫“上海市大道”内。
各就各位后,
伪市长的就职演说在一阵欢呼雀跃声中,伪市长苏锡文在一群所谓的“上海名流”的簇拥下走到了台上。
伪市长苏锡文一身黑色西服,白衣衬衫上打着一个黑色的领结,人也衬得很精神。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伪市长苏锡文也不例外。
他走到话筒前,并没有开始自己的演讲,而是走到演讲台左侧站着的一位身穿中将日本军服的中年男子身边,边鼓着掌边介绍着:“各位来宾,这位就是我们上海市新任的中将司令官:朝香宫鸠彦王。”
苏锡文话音刚落,全场掌声雷动。
各国记者举起相机一顿狂拍,顿时现场镁光灯闪烁个不停
日本中将司令官朝香宫鸠彦王等待着人群中逐渐平复下来后,才清了清嗓子:“今天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好伙伴:苏锡文先生的就职演说,我在这里就不占用过多的时间,下面还是请苏锡文发言。”
他说完,又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一旁的苏锡文显然对于自己能担任伪沪市市长兴奋异常,他当仁不让地直到话筒前,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演讲稿,朝台下的众人微微一点头,这才开始他的就职演讲:“鄙人信奉“天下一家,万法归一”的大道精神,因此,以后我也会禀承着这种理念,把我们的新上海打造得更好!”
一番客套后,就是记者提问时间。
很显然,这些记者应该是本人早就收卖了的,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一切都似乎进行得很顺利,就连在伪市外围担任安保工作的钟良和徐缺都闲得无聊。
“钟队长,你说这安保工作这太容易了吧?”
“还是多留个心眼吧。”钟良瞟了一眼徐缺:他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左脚,用左脚的脚背靠了靠右脚的小腿肚。
见钟良盯着自己,徐缺这才放下左脚,站得笔直的,盯着大楼的门口:“你看他们,进进出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就他们是在检查,我看他们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哼!”
钟良何尝不知道徐缺说的有道理,可梅花堂的人不一直都这德行吗?
没事装敬业,轮到有事的时候,那说不定比兔子还要跑得快。
至少徐缺是这么认为的。
好不容易熬到苏锡文演讲完,大家都似乎松了口气。
现在只剩下散场后对苏锡文的护送任务了。
一切似乎很顺利。
记者和各界名流先后退场,去了礼查饭店,参加庆功酒会。
可苏锡文似乎不想就现在回去,而是挽着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硬要去礼查饭店参加酒会。
这下可好,对接安全工作的警备队和梅花堂,也不得不跟在苏锡文所乘坐的那辆带防弹玻璃的别克黑车轿车后面追着跑。
幸亏礼查饭店离得也不远,在两帮人马半个小时的追逐下,苏锡文的车终于停在了礼查饭店门口。
而原本在伪上海市对面二楼盯着的徐来几人,也只得撤出去,开着那辆吉普车,远远地跟了过去。
一路上,魏华不停地抱怨道:“来哥,苏锡文这的,还真不是个东西!”
“他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哪能刚上任就锦衣夜行,那还不是能显摆显摆,才能显示出他的卓而不凡?”徐来边开着车,边嗤笑道。
“我看我们就不必这么费心的保护他,让他暴尸街头,不理更好?”魏华对于汉奸,都是欲除之而后快的。
徐来笑了,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加了一脚油门。
很快,他们开车赶到礼查饭店,徐来并没有停车,而是调头去了对面的那家小旅馆。
直到在那家小旅馆找了间角度比较好的房间后,徐来才拿出望远镜观察着礼查饭店外围有什么可疑人等出现。
可是半个钟头过去了,礼查饭店大门口却没有一个可疑的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