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岩井英一摸到了钥匙,紧紧地抓在了手中,又翻了个身,朝里呼呼大睡。
徐来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朝门边摸去。
正准备打开门,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岩井君,睡着了吗?”
是麻田一郎的声音,他又推了推房门,贴着耳朵在门上听了听:“还打着鼾,看来是睡得很沉。”
徐来只得又躲在门后。
可外面的麻田一郎却没有走远,而是好像小声地吩咐着两名跟着过来的日本死士:“你们两个的,就是上厕所也不能同时两个人去,明白吗?”
“ii~”外面两名日本死士小声回应。
“我去徐桑房间看看。”麻田一郎还是有些不放心徐来的。
白天徐来被国军的人打了巴掌,说不好那些国军不敢冲着他们日本人来,对付徐来也是极有可能的。
徐来听了,心中苦笑不已:我是要多谢你的关心,还是
就在这危急关头,徐来灵光一闪,麻田一郎的房间不是就在岩井英一的隔壁吗?
先前他和岩井英一下象棋的时间段,难道麻田一郎是去调死士过来了?
不容徐来再想下去,等下麻田一郎没在自己房间看到人,那自己就有暴露的危险。
徐来中只好孤注一掷,摸黑又走到窗户边,借着窗台爬到了麻田一郎所住房间的窗台上。
然后钻进了麻田一郎的房间里,悄摸着打门的一条缝,见那两名日本死士笔直地站在岩井英一的房门外,一点也没有想挪地方的意思。
徐来捏了捏口袋里的印泥盒:如果就这样放弃,那
一阵急促地脚步朝这边过来,徐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只得又爬出了窗户,躲在岩井英一那边房间的窗台上。
刚才的脚步声很有可能是麻田一郎见自己没在房间里,正着急下楼去找自己。
不容徐来多想,他只得几个跳跃,直跳到楼面尽头的那个窗台,才稍稍歇了口气。
徐来从窗户外面向内看去:还好,这个房间是个杂物间。
徐来赶紧跳了下去。
掏出打火机环视了杂物间里面的东西,扫把,拖把,簸箕
只能赌一把了,徐来抄起一个拖把就打开门往外走。
当他路过岩井英一的房门口时,与正在同那两名日本死士说些什么的麻田一郎不期而遇似的。
“麻田君?”徐来装作很惊讶地样子问他。
“你去哪里了?”麻田一郎见徐来手中拿着一个拖把,很是不解地问道。
“白天被人呼了一巴掌,这不怕人家晚上摸过来,拿个拖把撑在门后,半夜里有个响动,这有个趁手的东西不是?”徐来假装恨恨地说道。
这话说到麻田一郎心坎里去了:“可不是,趁着你们在下棋,我打了个电话调了两名平日保护岩井君的死士过来,要不这大晚上的,我还真不放心。”
徐来这才好像注意到那两名日本死士似的,拍了拍麻田一郎的肩膀:“麻田君,还是你想得周到,岩井君有你做他的安保工作,可谓是万无一失。”
这马屁还真拍得麻田一郎很舒服。
“徐桑,你也要多多注意安全才是。”
徐来掂了掂手中的拖把:“放心,我有这个。”
“徐桑,你真幽默。”麻田一郎从腰间拿出一把军用:“这个给你防身。”
徐来也不推辞,将放在裤兜里:“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他朝麻田一郎身后的两名日本死士一颌首,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徐来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绷紧的神经,才稍稍得到了放松。
将拖把撑在门后,又搬来一条凳子抵住拖把的一头,徐来这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之后,才倒和衣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虹桥机场会议厅。
所有各国驻沪领事都已经早早到了。
可却迟迟没看到岩井英一的身影。
沪市市长急得直问姚子青:“岩井总领事怎么还没来?”
姚子青冷笑道:“市长,您就稍安勿躁,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话音刚落,岩井英一就在麻田一郎和徐来几人的簇拥下,从大厅门口踱步进来。
“让诸位久等了。”岩井英一双手交叉握了握,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朝着众人一个九十度地鞠躬:“经由我日方紧密调查,涉事的大山勇夫和斋藤要藏两人,只是在你们机场附近练车,对于你们中方的野蛮行径,我们表示抗议!“
这话一出,在座的各国领事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中方做辩解。
“诸位,请听我一言。”是姚子青,只见他从容不迫的直到泸市市长身旁站着:“这件事我是最有发言权的,因为我是亲眼目睹这两位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他们硬闯我们中国的机场,我方的士兵劝阻无效,才不得不开击毙,以敬孝尤!”
“哼!”麻田一郎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叫:“你们中方对我们大日本帝国无礼在先,就别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不待姚子青出言反驳,从会议厅的大门跑步进来两列荷枪实弹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士兵。
为首的正是山井大佐。
此时的他一身茶褐色军服,脚上的黑色皮靴擦得油光锃亮的。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朝头上一举:“我代表我们驻上海的海军陆战队的全体士兵们,向你们中国军人宣战!”
各国领事见状,赶紧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