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军保安队的头头摇头示意手下不要过来后,又捂着一边脸,将另一边脸凑过去:“您要是还没消气,要不~这边脸您就一块打了吧?”
大山勇夫见他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谄媚地伸过另一边脸给自己打,扬手准备又是一巴掌时,却停在半空中后,又收了回来,气似乎也消了一半:“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快说!你看没看见那个身穿黑色对襟短褂的男子!”
那保安队头头捂着脸,又低着头,仿佛在冥思苦想。
“穿这样衣服的年轻男子出城的着实很多。”保安队头头又小心翼翼地偷瞄了大山勇夫一眼:“不过,刚刚出城的好像只有三个,不,好像是四个。可他们都不是往同一条道走的,这”
大山勇夫抬头看了看城门外的三条岔路,心知这保安队的头头没有说谎。
可大山勇夫哪里会就此善罢甘休?
“斋藤君,你带着他们在这里守着,我去总部大楼情报科,叫人按我的描述,将这个人的肖像给画出来。”
斋藤要藏当然是依令行事,不一会儿就招呼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士兵分别在城门外站成两排,只要看到和张板儿年龄身高差不离的,就仔细盘问过后,才能放行。
看着大山勇夫开车离开,那个国军保安队的头头这才去了城门边的休息亭。
“头,这些日本人也太无耻了吧!”先前想上去帮忙的两名手下,都凑到他跟前,看着“接替”自己站岗的那些个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士兵,就气不打一处来。
“兄弟们,放心,你们头头没事的。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那脸被打得肿起老高的国军保安队头头刻意压低声音:“他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可他们现在这么嚣张,等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其中那名高瘦个子的国军保安队的士兵苦着张脸。
“你别急,等下我的老乡姚子青会来这里找我叙旧,他可不是吃素的!”那国军保安队的头头冷笑一声:“到时这些个小日本,他们全都得滚他蛋!”
“姚子青?你那个在国军正规军当营长的表哥?”另外一个国军保安队的士兵眼睛顿时亮了:“钟队长,你没骗我?”
“他等下就带人来接我们的班。”钟队长斜飞了他一眼:“上海局势复杂,上面派正规军来接替我们。”
“可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这事?”那手下有些不相信地摇头。
钟队长敲了他脑袋一下:“这机密要事,我若不临时告之你们,到时真走漏了风声,谁来担这个责?”
“嘿嘿,还是钟哥英明。”手下伸出大拇指,真心佩服道:“反正我哪里也不走,这辈子就跟你混。”
钟队长本来还要张嘴说些什么,见大山勇夫的车风驰电掣般地开了回来,就马上闭上了嘴巴,坐在休息亭里,头靠在一边的墙壁,开始闭目养神
“嗨!你把这些贴城墙上!”大山勇夫将一摞画像扔到钟队长的怀里,
钟队长这才慢慢悠悠睁开眼睛:“大尉先生,刚才有些犯晕,若有怠慢,还请见谅。”
说完示意身边的手下接过大山勇夫手中的画像:“你们赶快去贴到城墙上,让进出城门的人都好好辨认一下。”
看着手下去了城门口张贴画像,钟队长又腆着脸问大山勇夫:“长官,你们大可不必在这里守着,留下电话,有什么情况,我们再打电话通知你们不就行了?”
“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皇军做事,还需要你们人来教?”大山勇夫傲慢地回答,鼻孔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钟队长,去了斋藤要藏他们那边。
“好嘛,不走,等下我姚哥来了,有你们好看的!”钟队长冲着大山勇夫的背影“呸”的吐了一口痰。
果然,没过多久,一辆军用卡车由远及近地朝城门方向开过来。
一路上扬起的灰尘呛得正在城门口蹲守的大山勇夫几人条件反射似地抬起了胳膊,来挡住迎面而来的灰尘。
“噗,噗,噗~”几声吐出口腔中沾着灰尘的口水声过后,大山勇夫几人这才放下胳膊,看清楚这车是国军机场保安团的。
从军用卡车上跳下来一队保安团的士兵。
为首的正是钟队长的表哥姚营长姚子青。
他身材高大,走路带风。这落在大山勇夫眼里,直觉就告诉他:这不是一般的保安团的士兵,就连国军的正规军部队也难有这样的军姿。
可大山勇夫还是拦住想要上前问明情况的斋藤要藏:“不要莽撞,他们看来头,绝非一般国军保安团的士兵。”
斋藤要藏这才注意到从军用卡车下来的这些保安团的士兵,还真和刚才守城门的国军保安队的士兵不一样:多了些肃杀之气,应该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老兵油子。
本还缩在休息亭里的钟队长,一见自家表哥带着人过来了,赶紧站起来,整了整衣衫,这才迈着大步走到姚子青面前,敬了个军礼。
“得了,得了,放下你那猫爪子似的手,敬个礼都不标准。”姚子青不打算和他寒暄:“我带兄弟们奉命来接你们的班,现在你带着你那两个跟班上车!”
“表哥,你弟弟我恐怕一时半会走不了。”钟队长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站着的大山勇夫几人:“这些日本海军陆战队的人说是要抓作乱分子,还在城墙上贴了画像,你看这事闹得”
不等钟队长把话说完,姚子青便一声令下:“将那些无关人员给我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