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去了岩井公馆?”大山勇夫面对领事馆的前台一问三不知,这暴脾气又上来了。
还好有斋藤要藏拦住他:“我们首要任务还是得抓紧时间找到岩井总领事。”
大山勇夫只得又去领事馆前台拨了一个电话,可接电话的人却说岩井英一不在岩井公馆。
大山勇夫气得一摔话筒:“我们去岩井公馆,我就不相信他们都不知道岩井英一去哪里了。”
其实岩井英一是接到日本本土内阁的密令,去了虹口码头去接松本。
松本前段时间搭了日本撤侨的客船回了日本本土。
那此次回上海,他也是带了日本内阁对华作战的最新战略文件。
这不得不让岩井英一严阵以待。
为了文件的绝对安全,岩井英一便决定不启用领事馆的兵力,而是带着“兴亚建国运动本部”的武装部的人员在虹口码头分布在外围各处侯着。
那大山勇夫到了岩井公馆,武装部没有一个人在,问其他人,当然也没人敢告诉大山勇夫,岩井英一的去向。
可当他们准备开车离开时,却发现院子里的东头停着徐来开的那辆吉普车。
他怎么没跟在岩井英一身边?两人不是一向形影不离的?
大山勇夫一遇到徐来的事,他就丧失了理智:不行,这次我得守在外面,说不定能捕捉到他的把柄。
于是他将车开出岩井公馆。
“斋藤君,你先搭黄包车回总部大楼。”大山勇夫靠边停车。
“大山大尉,你要一个人在这里等岩井总领事?”斋藤要藏不解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没错!”大山勇夫仿佛将徐来当作了囊中之物似的,答非所问的对斋藤要藏说道,他一脸的横肉又在不停的抖动着
斋藤要藏只道大山勇夫想在这里等着岩井英一回来,哪里会知道他其实是想跟踪徐来。
“那我先回总部大楼去报告山井大佐。”斋藤要藏不敢在这里多作停留,随手拦了一辆黄包车,回了海军陆战队总部大楼。
见黄包车驶离了自己的视线,大山勇夫才将车子开到一僻静处停下。
他摇下车窗,拿起车里的望远镜朝岩井公馆门口看了看:角度不错。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还是没看见徐来的吉普车出来。
大山勇夫的心情由先前的亢奋慢慢地跌到了谷底。
还是回总部吧,大山勇夫发动车子正想掉头回去,却还是不心甘的再次拿起望远镜看向岩井公馆门口。
是他的吉普车!
大山勇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揉了揉眼睛后,再次确定是徐来的吉普车。
等到吉普车开了一段距离到大路上,大山勇夫这才开车远远地跟着。
这一路上大山勇夫跟得很辛苦,既不能让前面吉普车里的徐来发现被人盯梢,又不能把徐来的吉普车给跟丢了。
大山勇夫小心地保持车距,不紧不慢地跟到黄浦口的仓库群。
他要去八号仓库?大山勇夫愣了,上次为了查张啸林那船军械失踪事件,他带人来过。
可今日徐来不跟着岩井英一,一个人独自来这里很是蹊跷。
大山勇夫这次学乖了,将车停在远处后,自己又换了一身黑色便衣,戴上了一顶黑毡帽,压低了帽檐,这才下了车,远远地跟着去了八号仓库。
果然,大山勇夫刚过了拐角处,就看见徐来的车停在八号仓库的后门对面。
见徐来下了车,大山勇夫生怕被他发现,吓得将头赶紧缩回了拐角处。
挨着墙角的大山勇夫深吸了几口气,才调整平稳呼吸。
而八号仓库后门里的徐来着急跟张板儿接头,并没有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大山勇夫。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次危机徐来能否安然渡过?也许只有天知道。
早已等候在仓库后门的张板儿见徐来才来,埋怨道:“情况这么紧急,你还迟到?”
“没办法,有些事耽搁了。”徐来自从当了“兴亚建国运动本部(接下来为了称呼方便,这个称谓。实际后来挂牌的是“兴亚建国运动本部”的牌子。)的负责人后,他能自由支配的私人时间是越来越少。
“这次上级有个紧急任务。”张板儿也不再跟他扯些没用的:“日本内阁的最新对华战略情报,会经由上海领事馆接收。”
“上级的意思是要我搞到这份战略情报?”徐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难度可不小。”
“难度大不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上级的命令,我们都要保证完成,绝不能打半点折扣!”张板儿表情严肃,那语气就好像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思。
“嘿,你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徐来上前就揪住他的胳膊:“你看你,在小农场过得多惬意,胳膊都比我大腿粗。”
张板儿听了,觉得刚才自己说得有点过分了:“我也是着急,这小日本自从侵占了北平,便对上海虎视眈眈,要是小日本他们这次真有侵占上海的计划,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那份作战计划在哪里,只是正值非常之时,日本人现在提高了安保措施”徐来低头片刻,又抬起头来看着张板儿那双澄澈的眼睛。
张板儿被徐来盯得有点发毛:“你这样盯着我看,我疹得慌~”
“我有盯着你吗?”徐来恨不得剖开他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张板儿只是面带微笑看着徐来,心里已经为自己想好了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