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昭然被重新放回了床上,玉青子细心的替她盖好被子,眼神闪烁着,不与太史昭然对视,也不将太史昭然身上的咒术解开。
安置好了太史昭然,玉青子坐回桌前,对恶鬼招了招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恶鬼没了人质做倚仗,自家兄弟又被这道士随手塞进了布袋里,只好乖乖坐到玉青子对面。
玉青子开门见山,直接问这恶鬼的来历与害人的缘由。
恶鬼慢慢的垂下头来,讲了这般的一段过往。
这对恶鬼兄弟,一个叫郑龙,一个叫郑虎,年纪相差两年,出生地,在乌山县附近的乌林村。
兄弟俩从小就生的比同年纪孩子高大,一身蛮力,靠种田打猎养活病弱的寡母,算不上富裕,却也衣食无忧。
郑龙郑虎出落的相貌堂堂,干起活来,一个人能顶两三个壮年男子,在十里八村的大有名气。
郑母甚感欣慰,身子爽利些了,就抓紧时间纺纱刺绣,为两个儿子将来成亲准备喜被喜服。
庄户人家孩子成亲早,郑龙十五岁,已经与同村姑娘定了亲,准备秋收后成亲。
没等到秋收,村长登门拜访,热情的与单独在家的郑母寒暄两句,道出来意,要招郑龙做上门女婿。
郑母当场如同被五雷轰顶。
村长家到是有个独生闺女,可是……那闺女生下来就歪嘴斜眼,一腿长一腿短,人又黑又胖又矮,常年捂的密密实实,据某个多嘴的婆娘说,村长闺女身上都是脓包。
村中人私下嚼舌头,都说是村长婆娘怀孕的时候吃多了赖蛤蟆,结果遭了蛤蟆精报复,附了她闺女的身,还让她家断子绝孙……
村长闺女的年纪整整比郑龙大上十岁,同村女子,年龄与其相仿者,孩子都十多岁了。
郑母是个村妇,从出生到现在没离开过村子,在她心里,村长地位极高,也就比天上的神仙差那么一点。
虽然不敢惹村长,但为了自己的儿子,还是硬着头皮,婉拒了村长,说的也是事实,郑龙已经定了亲。
肥壮的村长无所谓的摆摆手道:“定了可以退掉的嘛,送了啥彩礼,我双倍赔给你,跟我闺女成亲,不光不要彩礼,我还陪送大批嫁妆,再送你些好地,以后也不用缴税交粮了!”
郑母嚅嚅道:“村长啊,已经定好的事儿,哪好随便反悔呢,都是一个村儿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俺以后哪还有脸见人了。”
“诶!没事儿!”村长肥手一挥:“村儿里我说了算,谁跟说你一个不字儿,我就收了谁家的地,撵出村子要饭去,行了,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尽快把亲退了,三天后,成亲!”
村长一锤定音,摇摇摆摆走了,郑母扶着院门相送,村长身影一消失,跌坐在地,呆呆的望着门前土道,一直坐到郑龙郑虎回来。
郑龙郑虎看见老娘坐在地上发呆,急忙将老娘扶起,一迭声问“咋了咋了!”
郑母老泪纵横,无声的哭了半晌,起身收拾包袱递给郑龙,哑声道:“大龙啊,快走吧,走的远远的,莫在回来了。”
郑龙顺手接了包袱,傻愣愣的问:“娘,您这是干啥啊?”
郑母不说,一个劲推着郑龙出门,郑龙顺着郑母力道到了门口,将包袱往地下一扔,瓮声瓮气道:“娘!俺不走!俺就算要走,也得带着您跟虎弟一起走哇!到底出了啥事,您到是说哇!”
郑龙郑虎将老娘扶在椅上,盘问了许久,郑母悲凄的将事情讲了,郑龙郑虎同时跳脚,嚷嚷着要去找村长理论,听说过有抢人家闺女做小老婆的,还没听说过抢人家儿子做上门女婿的!他只不过是个小小村长,他以为他是皇帝吗?
郑母哭嚎着拦下两个儿子,一家三口连晚饭也没吃,愁眉苦脸商量了半宿,啥办法没想出来。
当夜,郑母急火攻心,犯了哮症,郑龙连夜请了郎中,因为犯病突然,有些药材郎中那没有,郑龙摸着黑急匆匆动身往镇上赶,等到天明时正好能到镇上,郑虎则是留在床前守护老母。
郑龙紧赶慢赶,到了晌午才回,一进院子,就觉得情形不对,院里一片狼藉,郑虎心怦怦跳着进了屋,一脚屋内一脚屋外愣在当场。
郑母趴在床下,斑白的头发散乱的披着,屋地正中一滩血渍,郑虎不在屋内。等郑龙回过神来,扔了药包,上前将老娘抱到床上,连声呼唤,郑母双眼紧闭,脸色发青无知无觉。
郑龙抖着手伸到郑母鼻下,片刻后,仰面暴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声……
郑龙抖着手替气绝的老娘绾好了头发,整理了衣衫,仔细的盖上被子,红着眼,从门后拎了劈柴的大斧,直奔村长家。
一进院子,第一眼看见的,是被绑在树上的郑虎,正被村长的几个舅子轮番抢着大棒不分头脸的狠打,头上缠了白布的的村长在一边跳脚大喊:“打!给我往死里打!连老子你都敢打!看子老子弄不死你!”
郑虎脑袋软软耷拉着,不知是死是活,郑龙目眦欲裂,轮着斧子见人就砍,当场砍倒了两人,村长同其他舅子惊叫着抱头鼠窜。
郑龙没头苍蝇一样追砍一阵,开始锁定一个目标:村长。村长身材短粗胖,哪跑的过人高马大的郑龙,很快被堵在墙角,一看没退路了,吓的跪地磕头求饶,屎尿横流。
郑龙将斧头悬在村长头顶,厉声喝问,村长哭啼啼将事情讲了。
村长吃了早饭,去郑家询问情况,遭到郑虎恶言相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