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子,那小伙计灰头土脸地回来了,与去之前判若两人。
沈管事却早有预料似的,半点不惊讶,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淡淡问道:“没被打吧?”
小伙计一听,一张国字脸就绷不住了,满是委屈,用力地摇摇头。
见他说不出话来,沈管事不用问也晓得出了什么事,只管叫他下去做自己的,将那两个庄
稼汉子留了下来。
农户们最是实诚,沈管事不用问,这两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得清清楚楚。
就在方才,小伙计扛着两袋子粮食送到人家跟前,没有落得半句好话,反而叫对方狠狠奚落了一通。
什么你们庄子富足又丰产,粮仓必然是满的,就拿这么点子东西来打发人,简直没良心;什么你们过了两天好日子,就把同为庄户人家的本分给丢了,出了事情也不互相帮忙了,只管着问主子讨好卖乖……
反正难听的话一大堆,可把小伙计气得不行。
偏生这伙计年轻,才十六七岁,这年纪在庄户上连媳妇都没说呢,哪里有这个口才应对那么多人,没几下就被说得哑口无言。
末了,那两袋粮食也被拿走了,一句感谢都没有。
听完这些,沈管事倒是不觉得意外,这事儿他早就预料到了。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拿出自己的私粮。
他正欲将庄子上的事情书信一封送去抚安王府,没想到,府里的信却抢先一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