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这些人就走光了,于谦走到赵怀安的身后,笑着将李子恒扶了起来,歉意道,“这次,还多亏了李兄弟救了我全府上下,老夫在这里谢过了——”说着就一躬身,被李子恒拉住了,“不,不用谢!您,您也知道,我一直很仰慕您,我希望,希望您能当我的老师,行吗?”
赵怀安盯着李子恒,心里偷偷的骂了一句无耻,这时候提出这个条件,不是挟恩以报是什么?经过此事,赵怀安心中已经完全看不起这个李子恒了,嘴里口口声声说要和他那个大哥断绝关系,一遇到事情就把自己大哥搬出来,简直是无耻之尤,此时,他已经不希望义父收下这个小子做弟子了,就是为了利用这小子也不行,这小子,跟他在一起简直要败坏他们的声名。
显然,赵怀安想到的这些,于谦早就想到了,他故作愁容,“我也希望能够当上你的老师。只是,你那个大哥身在宫廷,不管是东西两厂还是锦衣卫中人,都要给两分面子的,我于谦,却是……又怎么能够……”于谦想的是,不管这个李子恒叫嚣的多厉害,他在心里,也回顾及他那个亲大哥一下的。
可谁知,这个李子恒居然想都没想的说道,“我才不要任那样的一个大哥,我早就说过,我要和他断绝关系,他从不是我大哥!”
“无耻!”赵怀安怒骂一声,再也不想见到这个无耻小人,一甩袖子,直接起身去了后院……
“于大人——”李子恒求救似的看向于谦,似乎是不明白于大人的这位义子为什么会辱骂与他,但是,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于大人答应做他的老师,若是再过两天,说不定他那个大哥会给他找个什么人当老师呢!
于谦眼神一凝,既然放松的笑道,“李公子,这收学生也不是老夫说说就可以的,这还要考虑各方面的因素,比如……”“于大人,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于谦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李子恒给打断了,听到李子恒这句话,于谦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小子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到底还是能听得懂人话的,却没想到,李子恒接着道,“于大人,你等着吧,在放榜之前,您一定会看到您希望的结果!”
于谦:“……”他希望的结果是什么你真的知道吗?而且,我只想将你推出去你造吗?
李子恒满怀壮志的走出了于谦的府邸,他一路上都在想,他应该用什么办法和他那个权阉的大哥断绝关系,如此一来,于谦于大人就不用顾忌的收他为弟子。他自认在于府中与于大人相谈甚欢,于大人也和他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收他为弟子,只是顾忌自己的那个大哥,才多番推脱——他就说,他那个大哥害人不浅。
另一边,小李子还在宫中不断的比较着这朝中的一个个大学士的优劣,一时间还真的比不出来,所幸现在殿试只是刚刚结束,离放榜时间还早,他还有很多时间思考这个问题。看看天色,小李子决定去西厂走一遭,看时间,若是计划执行的顺利的话,这时候,雨化田应该已经回来了!
司礼监,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他不像是小李子掌管的尚衣监,或者是针工局之类的,只是安排一个大大的宫殿。说起司礼监,说他是咱们大明朝权利最大的机关也不为过,他主要的职权有三:一是批答奏章,传宣谕旨;二是总管有关宦官事务,司礼监不仅在各宦官机构中处于“第一署”的地位,而且实际上也居于总管、统领其他宦官机构的地位;三是兼顾其他重要官职:如东厂提督、南京守备等,或专由司礼兼领,或为司礼外差。就在三方面,就已经权利遍布前朝后宫的方方面面,有时候,更是能够辖制皇帝。
传说中,身为司礼监的大总管,掌印太监的曹公公,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要圣旨?来人呐,咱们给他写一张!”虽然小李子没有听他说过,但是却听别人说过,可见他的嚣张跋扈。不过,这些都不关小李子的事儿,他关心这个,不过是因为雨化田现在在他手底下做事而已。
说起来,这西厂也是刚刚成立不久,曹吉祥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东厂这边的。西厂,在曹公公看来,不过是为了让他手下增加人的好借口而已。
雨化田身为西厂的三挡头,住的地方并不小,但是看起来却没有皇宫中其他的地方精致,这也是小李子不舒服的原因。在他看来,雨化田也是从南宫和皇上太子一起患难过来的,况且在为了皇上的复辟起了不小的作用,本来御马监的大总管当得好好的,如今进了司礼监,而且武功也不错,皇上不把他放在东厂或者是直接外放做个守备什么的土皇帝,却把他放在爹不亲娘不爱的西厂,还是个三挡头,这简直是流放的征兆啊——亏雨化田每天奔波的那么开心!
西厂雨化田的房间小李子以前就来过,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一件二进的小院子,院子里还有个小型的练武场,还有几个粗使的宫女太监们伺候着,小李子打眼看过去,就连人都没有什么变化——咦,这是谁?
小李子盯着一个宫女打扮的人,主人似的坐在院子里的一个石凳上吃着点心,那些粗使太监宫女们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她一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小李子围着这个宫女转了两圈,心中不断的将她和记忆中的人作对比,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你是谁,怎么在雨化田的院子里?”依雨化田那洁癖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