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斯芬克斯猫从沙发后面走了出来。/p
小猫大概刚刚成年的样子，浑身精瘦，身材的每一根线条都透着灵动和矫健。大大的耳朵下，是小巧的瓜子脸。明亮的大眼睛镶嵌在皮肤的褶皱之间，犹如最完美的宝石。/p
在无毛猫中，斯芬克斯算是最为广为人知的了。喜欢的人觉得它们长得像精灵，对它们爱不释手，get不到它们美感的人觉得它们长得像外星人一样，别说吸了，看一眼都觉得浑身不舒服。/p
不过鉴于地球已经挂了几百年了，现在的人类都生活在其他星球上，某种程度上都属于“外星人”，所以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去嫌弃猫。/p
猫儿走了出来，很自然地看到了坐在角落中的那只两脚兽。/p
点这位姑娘，啊不对，这只猫的，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大叔，下垂的眼角和无神的眼神都在诉说着生活的沧桑。/p
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承担着什么。有些东西，不足为外人道也，只能自己兜着，什么时候受不了了，才算完。/p
猫儿蹲坐在了那人对面，歪着脑袋，看着那个人。宝石般的大眼清晰地倒映着那个身影，纯洁而大胆。/p
忽然，两行眼泪从小胡子男人的眼中涌了出来。/p
他捂着嘴，泣不成声。/p
宋方悄悄退了回去。/p
刚锁上门，小仓鼠那边通知又来一单。宋方只好打开对面房子的房门，如法炮制地兑换了一个小时的猫，再出来。/p
好在超过时效后，兑换物会自动消失，不需要宋方回去收，不然宋方更得累死。/p
另外用系统兑换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猫被兑换出时，默认是刚吃饱的。所以宋方将一位客户一次消费时间的上限定在了三个小时，基本规避了猫粮的消费，省去了一笔不小的开销。/p
宋方揉揉酸痛的脖子，捏捏太阳穴，一边摇摇晃晃地朝电梯走去。/p
“喂，早上好啊。”/p
保安老头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背着手，戴着大檐帽，迈着四方步，跟个人物似的，朝宋方走过来：“今天生意不错？”/p
宋方保持礼貌的微笑。“还好吧。”/p
“我前两天看见有人来你家看房了，还带着只猫来。”保安老头说，“不过之后怎么就看不着了？”/p
他指的应该是莉拉的母亲吧？/p
房间自带的窗户多被宋方用窗帘封起来了。但对于莉拉母亲，宋方有特殊的期待。/p
莉拉母亲身份够高，可以作为巴适小店进入高等级公民的突破口之一。/p
那么他就得让莉拉母亲相信，他店里的猫是真猫。/p
因此宋方特地选择了那唯一一间窗户没被封死的房间，没想到就那么寸，让巡逻的保安老头碰上了。/p
这些细节宋方当然没必要跟保安老头解释。他随意说了句“没什么”，就准备进电梯了。/p
不过电梯暂时还没到。老头就在他身后唠唠叨叨：“装修花了不少钱吧？”/p
“是有一点。”/p
宋方说。/p
两处房子，每一处都有两百平，连租三个月，加上押金一共要了他七万块。/p
其实本来他是想租个仓库的，大概一平米一天在一到两元左右，还能更便宜一点，保密性也更好。但仓库没有任何隔断，而他需要把空间隔成一个个小隔间，所以如果租仓库的话，后期的装修就太让人蛋疼了，还不如使用这种精装修了的公寓房。/p
哪怕是公寓房，租下来后，他和程婧齐动手，连菲娜都拉来做童工，两大一小搞了整整两天一夜才算勉强弄完，简直是腰酸背痛腿抽筋。/p
没办法，宋方信任的人里头，也就只有菲娜和程婧有资格进入莫利城。/p
装修所用材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节省再节省，也要了宋方好几万。所以宋扒皮无情地扣掉了一大一小两名女士的劳务费，用一顿无限量自助火锅打发了二位。/p
除此之外，还有营造立体投影等必须的设备，也需要购买。好在这些东西在三十一世纪已经司空见惯，二手的比较便宜。宋方找了自己的同事保罗，拿到了量大的批发价，再用保罗的面子挤了一遍水分，总算将成本控制在了他能接受的范围。/p
“你一个人管这么多房子，干的过来？”/p
“还行。”/p
菲娜是小童工，宋方不给她工钱。程婧的话，宋方能带她出来，给她找点事情干，她就已经感激到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了。不过对待合伙人的小仓鼠和雇员莉拉，宋方自然不可能一毛不拔，该给她们的一分都不能少。/p
“也是。反正你也没个租户。我看你也不用总下来了，省点力气。不然要是累饿了，兜里连买营养膏的钱都没有，那多尴尬。”老头说道。/p
宋方笑而不语。/p
电梯门开了。/p
“啧啧啧。”/p
保安老头背着手，一副很可惜的样子。“宋先生，听我一句劝，你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搞群租当二房东这事儿不是谁都能干的。你呀，我看你还是尽早收手，免得把十七楼自己那房子也折腾进去。”/p
宋方关上电梯门。/p
一只猫每小时两块钱，他每小时会收客人二十块钱。如果客人要包场，也就是拒绝其他客人进入同一个房间跟他一起吸猫，就是每小时四十块钱。所以每来一个客人，每待上一个小时，就可以给他提供十八或三十八元的收入。/p
这样的隔间他一共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