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顶端立即向被咬掉的地方倾斜。/p
契科夫连忙手脚并用向另一个方向挪,把自己挂在翘起的那一头。/p
因为支撑高台所用的砖块本质上就是合成食品,在模拟肉类的口感和气味方面做的很棒。/p
第一只鬣狗咬下后,其他的鬣狗闻到气味,纷纷争先恐后地来品尝。看上去坚硬的高台在鬣狗的大嘴巴下,就跟豆腐一样柔软。/p
高台的顶端平面一会儿朝这个方向歪,一会儿朝另一个方向歪。契科夫只得一会儿抓住这一头,还没等喘口气就得赶紧伸手勾住另一头,简直就跟动物一样,毫无尊严和形象可言。/p
而这不正是他们期待安妮显露出的样子么?/p
而这一丑态被大屏幕忠实地转播。/p
看台上,鸦雀无声。/p
忽然一个人,朝赛场扔出了手中的饮料瓶。/p
饮料瓶被赛场上方的防护装置拦住,并没有真的砸到满地狗尸的赛场上。/p
当当当,被弹回来的饮料瓶在看台的过道上孤独地弹跳,然后越滚越远,越滚越远……/p
“妈的!”/p
“去死吧!”/p
“老子因为你赔惨了!”/p
“凡是你赢的结果我全下注了,然后你就给我演这一出?故意的吗!”/p
“你是不是跟对面那娘们儿串通好了,故意给我们下套!”/p
“赔钱!”/p
经过一阵爆炸般的喧闹,看台上的观众们逐渐有节奏地高喊起了两个字:/p
“赔钱!”/p
“赔钱!”/p
“赔钱!”/p
在声浪传不进去的赛场内,契科夫抬起头,布满泪水的双眼中满是哀求和凄惶。/p
“救救我……”/p
可在他眼中,回应他的,只有全场那被屏蔽了声音的整齐划一的呐喊。/p
以及身下,不停地大口撕咬的鬣狗群。/p
终于,随着一声闷响,没有被咬掉的合成食品砖承受不住晃动和压力,倒塌了。/p
留给契科夫的只剩下了高台顶端的一个圆盘形的薄顶,和顶着这个薄顶的一根棍子。/p
好在薄顶和支撑棍之间有万向轮连接,质量也挺不错,所以薄顶依然挂在支撑棍子上,只不过只要契科夫一动就会转。/p
契科夫只能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抓住薄顶,真正的一动不敢动,不然他连学仓鼠的机会都没有。/p
但这样一来,他的高度就下降了。/p
咯咯咯,咕咕咕。/p
下面的鬣狗们你蹦一下,我跳一下,一个个就跟玩游戏似的跳起来,咬向契科夫的腿和屁股。/p
“走开……走开……”/p
契科夫踢向鬣狗的鼻尖,可只这么轻轻一动,薄顶就转动了,差点让他摔下去。/p
幸运女神再一次眷顾了他,让他留在了上面。/p
但是他是一个有西伯利亚血统的成年男性。/p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块头很大,体重很高。/p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不堪重负的支撑棍越来越弯,越来越弯……/p
“不……拜托,不要……”/p
契科夫轻声祈求着。/p
可还是被一寸一寸的,越来越低。/p
下面的鬣狗们也不跳了,一个个咧开嘴巴,等着吃的自动送进嘴里,口水顺着缠绕着肉丝的尖牙滴落到脚边。/p
砰!砰!砰!/p
这一次不是炮声!/p
子弹从场外落入场内,目标正是鬣狗。/p
鬣狗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两只被当场击杀,其他的鬣狗立即作鸟兽散。/p
就在鬣狗们逃走的下一秒,契科夫噗地一声掉到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p
契科夫不顾疼痛,翻过身来,还不等爬起来就开始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就是这样!冲过去,冲到你们主子跟前去,吃了她,吃了她!”/p
一边喊他一边爬起来,自己也朝着场地的另一端跑去。场地对面一片漆黑,看不到那个下等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个场地的长直径足有两公里,人肉眼观察不到也正常。但对于那些正在逃窜的畜生们来说,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p
反正那个叫安妮的杂碎肯定在那儿等着,比赛还没结束,她就不会退场。此刻保护她的笼子肯定也已经升起来了,她活不了多久了!/p
我赢了!/p
是我赢了!/p
“够了契科夫!”/p
安德烈吼道,和其他几名工作人员一起死死拽住契科夫。“我们认输了,比赛已经结束了!对面的安妮已经退场了!”/p
“谁让你认输的!谁!”/p
契科夫狂吼道,像一头棕熊一般冲向安德烈,把他打倒在地:“我能赢!你凭什么替我认输!我能赢!”/p
扑上来的工作人员们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契科夫从安德烈身上拖走。/p
“够了!”/p
眼圈乌黑,嘴角流血的安德烈忍无可忍地吼道:“我不认输,难道等着你被吃吗!你看看你的狗,它们现在都在哪儿!”/p
契科夫怔住了。/p
终于,他的腿在颤抖中软了下去,带着他跪在了遍地狗尸的赛场上。/p
终于,这场声势浩大的赌命比赛以雄风赌狗队的惨败告终。/p
说是赌命比赛,但其实没有任何人死亡——至于是否会有输惨了的赌徒上天台,就是后话了。/p
契科夫的精神被彻底摧垮,从赛场上下来后就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无奈,安德烈这个投资人兼友人只好出面收拾残局,应付